釋迦牟尼佛十大弟子:優波離、目犍連、阿難、羅睺羅等等,他每一個都第一嘛,為什麼每個都第一呢?優波離持戒第一,目犍連神通第一,阿難多聞第一,羅睺羅密行第一,舍利弗智慧第一……這位弟子,在這方面最突出;那位弟子在那方面最優秀,第三位,在另外一個特長上最好——舍利弗從小就非常聰明,長相呢,也非常莊嚴。他很小的時候,對印度的各種學說,都非常精通。十六歲的時候,同人家辯論,大家都比不上他,都是認輸了,他從小就跟自己的鄰居目犍連很要好、好朋友。他們兩個有一天到王舍城,去參加祭祀的時候,看到很多人,非常混亂、嘈雜,在開玩笑,舍利弗和目犍連,他們就產生了無常這樣子的一種感受,世間無常,那麼他們兩個就在六師外道那裡出家,僅僅過了七天七夜,六師外道當中的這些學說他們都精通了。當時,六師外道那邊有兩百五十個人,舍利弗最精通——七天的時間,就非常的精通。但是呢,舍利弗還感到自己不滿足——還沒有究竟解脫。

當時釋迦牟尼佛成道不久,他在王舍城,有一天,釋迦牟尼佛的一個弟子,叫做阿說示,他在城裡托缽乞食的時候,舍利弗看到他威儀具足,步行非常穩重,就深深被折服了。舍利弗就問阿說示說,你的師父是什麼人?你學的是什麼法?阿說示就告訴他,我的師父是釋迦牟尼佛,我學的是因緣所生法。這樣子呢,舍利弗、目犍連,各個帶了兩百五十個人,就到竹林精舍去皈依釋迦牟尼佛,舍利弗皈依佛陀以後,就經常親近、追隨佛陀,幫助佛陀弘揚佛法。在所有的弟子當中,智慧第一、聰明、才智,又非常有能力。

佛陀晚年的時候,有一個提婆達多,他另立僧團,帶領五百個比丘,到伽耶山當中去。那舍利弗、目犍連,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就到提婆達多的另立僧團當中去勸導,慢慢慢慢他們悟到所做的錯誤,重新皈依了佛陀。舍利弗起初在外道當中,他能夠帶這些外道來皈依佛門;進佛門以後,提婆達多另立僧團,他也能夠勸導復歸到僧團當中去,復歸到釋迦牟尼佛門下,這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非常有智慧的表現。而不是說舍利弗自己去另立僧團,自己去另外搞一套,舍利弗這樣子的所作所為,在僧團當中,備受大家的尊重,同時也受到佛陀的讚歎。

當時有一個比丘,羅睺羅,他剛剛出家的時候,釋迦牟尼佛就委派舍利弗,為他受沙彌戒,就是拜舍利弗為師,就是讓羅睺羅拜舍利弗為師。羅睺羅是佛陀的兒子,他沒有拜佛陀為師,而是拜舍利弗為師,讓舍利弗為他受沙彌戒。有一次,羅睺羅他到外邊去托缽回來,釋迦牟尼佛看到羅睺羅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他就問羅睺羅,到底是怎麼回事,釋迦牟尼佛就知道了,因為那些信眾們對羅睺羅,以及對那些比丘、大比丘,佛陀的大弟子,有分別心,供養得不一樣:小沙彌供養得比較差一點,供養得比較少一點;那些上座弟子,就供養得比較好,佛陀知道這個事情以後,就告訴舍利弗,僧團是六和敬、六和,那麼六和僧團,作為長者,作為上座,作為佛陀的大弟子,應該如何來關懷、照顧、愛護年少的比丘和剛剛出家的沙彌。舍利弗聽以後,非常受教育,他也沒有一點的情緒——他對佛陀的教法感恩戴德。

本來這些問題是信眾的問題,是居士們分別心所產生的問題。但是釋迦牟尼佛,他沒有去批評信眾,他只是告訴僧團當中的上座比丘說,你要好好照應初出家的沙彌,照顧好年幼的比丘,這什麼意思呢?釋迦牟尼佛——人天師表、三界導師,他怎麼去管這些這麼小的事情、這麼微細的事情呢?在我們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情。從這點,恰恰說明佛陀的偉大。羅睺羅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好看,佛陀他就能夠覺察得出來,就知道說信眾以及僧團當中的六和敬有問題。那麼有問題,我們要怎麼去改進呢?我們在不同的層面,要如何來認識這個問題?而不是說,我們所有的問題,都要讓佛陀去處理。因為我們下面很多的問題,是我們下面人造成的,是我們下面的人引起的,那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去解決呢?我們要想辦法去改進,我們要想辦法去突破。

又有一次,舍利弗受到另外一個比丘的誹謗,當釋迦牟尼佛要那個誹謗的比丘進行懺悔的時候,舍利弗非常客氣地說,「佛陀,我從小到大,到今天已經活了快到八十歲了,在我自己的記憶當中,從來沒有起過殺生的念頭,沒有說過假話,沒有因為自己的利害得失和他人說長論短,去跟人家比較,去嫉妒別人,去給別人過不去,我自己只有天天懺悔,根據佛陀的言教修心、用功,這就猶如大地一樣,大地能夠承載一切……」所謂承載一切,是好的,他能夠承受;是不好的,他也能夠承受;是輕的物品,他能夠承載;非常重的東西,它也能夠承載……他是不分的,所有的境界,對大地來講,他都甘受如飴。舍利弗以大地的這樣子的一個境界,來比喻自己,所以呢,他就對誹謗他的那個比丘說,他說,「比丘,懺悔在佛陀的教法當中效果是最大的,也是最好的。沒有任何一個法,可以同悔過相比,如果知道改往修來,就是很大的善根、很大的功德,我自己呢,也願意接受你的懺悔,只要你以後不再犯這樣的錯誤就好。這個比丘,對舍利弗也非常地感動,覺得舍利弗確實非常了不起,對同行這樣子地接納、關照、愛護,那麼舍利弗對其它的比丘,都是一樣地照顧,一樣地付出,一樣地給大家幫助。

有一次,舍利弗回來的時候,他的住處被六群比丘佔了,精舍裡面所有住的地方都滿了。如果照我們來講,會很不高興的——這本來是自己的床位,被六群比丘住了。他沒有不高興,舍利弗獨自一個人,在樹下靜坐、打坐,風餐露宿,然後慢慢引起了生病、咳嗽,釋迦牟尼佛知道這個事情以後就召集所有的比丘,為他們講法,講什麼法呢?講了一個故事,猴子、大象、小鳥,這樣子一個故事,釋迦牟尼佛說,有一天,大象、小鳥、猴子,他們一起出去遊玩,他們三個動物在說話、討論、,問候啊,就引起一個問題,什麼問題呢?他們三個都說,誰的年齡大誰應該走在前面——年紀大的走前面,年紀小的走後面。大象就說我從小的時候,這顆大樹和我一樣高,現在這顆大樹已經非常高、非常高了,就說明我這個歲數大;猴子就說,我小孩的時候,這顆大樹才剛剛發芽;那個小鳥說,這顆種子呢,就是過去我在森林裡面吃了水果然後叨過來的,丟在這裡,長成今天的大樹。這樣子呢,大象、猴子就說,小鳥伯伯,確實你的歲數最大,你應該走在前面領導我們,所以呢,猴子就騎在大象的背上,小鳥就騎在猴子的頭上,然後他們一起非常快樂地去遊玩。那麼旁邊的其他的動物啊,其他的人啊,看到後也覺得很奇怪。釋迦牟尼佛說,禽獸,它也是有倫理的,他也知道尊重長輩。他說怎麼我們僧團的比丘,連禽獸都不如呢?我們的佛弟子,連動物都不如呢?

釋迦牟尼佛講的這個比喻,使僧團當中的那些六群比丘們,感到非常慚愧,就是他不知道去用功修行,只知道佔小便宜,只知道來爭論到底誰的資歷老,到底誰學佛法的時間比較長,到底誰比較高,誰比較低……這本身就是不對的,這沒有意義的,是與道相違背的。所以六和敬的僧團,他的表現,是在每一個人的身上都能夠體現的,他是一個表率的作用,他所有的行為是符合規範的。這種規範,不是說我自己認為說自己的行為是符合戒律的,自己的行為是符合佛法的;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符合團體的行為;整個團體是不是依法辦事了;整個團體是不是根據法在走了;根據法存在的,根據佛法在發展。而不是說你自己認為佛法應該怎麼樣子,他認為佛法應該怎麼樣子,另外一個人認為佛法應該怎麼樣子,這是錯的。如果你佛法確實學得很好,那麼你在僧團當中,就有責任去幫助後學的人、初學的人,讓他去進步;你就有責任去幫助那些走邪道的人,把他們拉回來,這才能顯示出有智慧的,才能夠說明是代佛揚化、助佛弘化,才是佛的弟子,才是符合善知識的心願。所以呢,舍利弗非常的了不起呢。如果從依師法上面來講,他真正是能夠按照佛陀的意願來辦事。

舍利弗的老朋友目犍連,在有一次弘法的途中,被裸行外道害死了。那個時候,釋伽牟尼佛也知道,自己三個月以後,將要入滅了、要涅槃。舍利弗他也知道,有神通,他就跪在釋伽牟尼佛的面前,他說自己不願意看到佛陀入滅的情景,如果佛陀入滅了,自己會非常的難過悲哀,所以他自己就決定,比釋伽牟尼佛早滅度,他一直在請求,最後得到佛陀的允許——舍利弗比釋迦牟尼佛還更早滅度,舍利弗滅度七天以後他所有的衣、缽等等,他的舍利啊,都建成寶塔,供以後的人朝拜。我們這次去印度,也看到了舍利弗、目犍連入涅槃以後所建起來的塔、墓。

我們從舍利弗的這個故事上,應該得到啟示,應該得到啟發。什麼啟示呢?啟發什麼呢?就是我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究竟我們是為了什麼呢?為了什麼我們大家要來到寺院裡頭,我們這麼多人,究竟我們要怎麼樣把他組織起來呢?有序地組織起來,才能夠更加有效地來學習佛法,而不是說,我們這些人在同一個道場當中學法,然後呢?來論高低了,來比長短了,來比一比,到底誰更有能力啊,誰更有學問啊,誰更會辦事啊……用一種世間的心態,都是不對的了。

我們在道場當中,我們都是替三寶做事,替師長做事的,不是自己給自己做事的,這個地方,不是自己給自己做事的地方,自己給自己做事,你自己的業跟共業不融合。不是說聽不聽誰的問題,不是說,如法不如法的問題,是不符合共業了,不符合整個業的走向,就不相應了。怎麼我們這麼多人,就是你一個人如法,其他所有的人都不如法呢?這是很大的問題——這肯定如法了,他不如法,怎麼能夠有這麼大的效果呢?我們這麼多人,能夠從那麼遠的地方,不畏嚴寒,一次又一次來到這裡,條件如此的簡陋,我們法師也沒很好地款待大家、招待大家、幫助大家,但是大家的學法的熱情依然有增無減,在這邊長住的義工,更是如此了,一直在這邊護持。如果在佛法上面沒有一定的收穫和體會,是不容易堅持得下去的。因為我們只有真正得到佛法的快樂,才不會去追逐世間上面的五欲的快樂,他們兩頭絕對只能有一頭,不可能說既要有佛法的快樂,又會有五欲的快樂,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同五欲相應就遠離佛法;如果同佛法相應,就遠離了世間的五欲,這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