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曾將今日期。出門倚杖又思惟。為僧只合居嵒谷。國士筵中甚不宜。坐客皆仰其標緻。
又作山中偈曰:橋上山萬層,橋下水千里。唯有白鷺鷥,見我嘗來此。
又作送僧偈曰:山中何所有,嶺上多白雲。秪可自怡悅,不堪持贈君。
冬不擁爐。以荻花作球,納足其中。客至共之。夏秋好翫月。盤膝大盆中。浮池上自旋其盆。吟笑達旦,率以為常。工書筆法勝絕。如晉宋間風流人。嘗笑學者臨法帖曰:彼皆知翰墨為貴者。其工皆有意。今童子書畫,多純筆可法也。秦少游見政字畫,必收畜之。有問者曰:師以禪師名。乃不談禪何也。曰徒費言語吾懶,寧假曲折。但日夜煩萬象,為敷演耳。言語有間,而此法無盡。所謂造物,無盡藏也。九峰鑒韶禪師,嘗客政。韶坦率不事事。每竊笑之。一夕將臥,政使人呼。韶不得已,顰頞而至。政曰:月色如此。勞生擾擾,對之者能幾人。韶唯唯而已。呼童子使熟炙。韶方饑意作藥石。久之,乃橘皮湯一杯。韶匿笑去,曰無乃太清乎。政風調高,老益清臞。嘗自讚其像曰:貌古形疏倚杖梨。分明畫出須菩提。解空不許離聲色。似聽孤猿月下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