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朋友炒股,股齡也有幾年了,在市場上積累的經驗和教訓也算比較深厚了。他自己也經常在一些經濟類的報紙雜誌上面發表一些自己對於股市的見解,不光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很多初人股市的股民的確從他那裡學到了許多知識,購買的股票也有了收益,所以他是頗有些名氣的。也正因為如此,在五月份的時候我找到他,交給他一萬元錢,請他代為操作。幾個月後,我的賬戶上多了三千元錢。
為表示感謝,我特地請他吃飯,在飯桌上,我不無羨慕地說:「以你這樣的頭腦,恐怕自己早巳賺得是盆滿缽滿了吧!」沒想到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你錯了,我至今的投人還沒有一半的回報呢。」我有些不相信,說:「怎麼可能呢,你在股市上打拼了那麼多年,對於股票可謂是瞭如指掌,保證是只賺不陪。」朋友嘆了一口氣,說:「這個你就不懂了,對於別人請我代為操作的資金,我總是小心翼翼,不敢怠慢,能賺個十分之二三就立即收手;可輪到我自己的資金呢,我總是尋求利益的最大化,總期望抄底,結果卻常常是不得不割肉,真是得不償失。」最後他說:「其實錯在哪裡我也知道,就是我太貪心了,可往往事到臨頭就是不能夠警惕,一味的求高、求多,最終卻是血本無收。」
朋友的一席肺腑之言讓我深思:投資者進入股市的最大目的就是掙錢,沒有利潤的市場是不會吸引人的。俗話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股市也是這樣。在仁者見仁的股市搏擊中,諳熟基本面和技術分析是致勝的一個方面,而「功夫在其外」的心理因素則是更重要的。誰都希望獲得利潤的最大化,這是無可非議的。但是,就連「頂級」高手也幾乎很難每次抄到市場的底、逃過市場的頂,吃到魚的「三段」,更何況一般投資者就更難做到這樣,即使有過這樣一次兩次的經歷,那也只能說是偶然事件。
其實像他這樣的股民很多,替人家操作時也許能夠成功,在為自己服務時卻反遭失敗,主要就是一個原因太在乎自己、貪心太重。所以朋友最後總結說「貪心是炒股之大忌,希望投資者吸取教訓,從戒貪做起,有個‘小富即安’的思想,也許那時就是你成功之時。」
是啊,在震盪不定的市道中,每次投資股票收益能有10%到20%左右就可以獲利了結了,即所謂見好就收。切忌貪得無厭,落得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結局。
面對物,人便會生出慾望,有節制的慾望可使人過得輕鬆,而無節制或者過度的慾望則會產生罪惡。所以人性忌貪,貪必招禍。
古代有這麼一個笑話:一日,縣官、學官、營官三位的太太共席閑聊。縣官太太說:「我老爺稱文林郎。」學官太太說:「我老爺稱修職郎。」營官太太說:「我老爺稱黃鼠狼。」其縣官和學官二太太問為何如此稱謂時,營官太太得意忘形地笑說:「平日我常見老爺下鄉私訪回來拿著不少活雞,庶民們管他叫黃鼠狼。」
由此可見人們對於那些貪婪成性的人是如何的深惡痛絕,而回望歷史,那些舉凡貪得無厭的人大都沒落得什麼好的下場:
唐朝的元載,出身貧寒,最後做到中國盛世時的宰相時,權力已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但他的慾望無休無止。直到他被絞殺滅門之後,從他家中抄的有金銀珠寶,鑽石瑪瑙,古董玩意,還有長安城內廣建的住宅。可是最讓人嘆為奇觀的,最難以置信的就是,抄家的物品中居然有八百石胡椒。有人計算過,唐時一石重為現在的79320克,那麼八百石就是現在64噸。
明朝的嚴嵩,嘉靖中任吏部尚書,官至太子太師,以其子世蕃等為爪牙,操縱國事,在任時大半軍餉被他侵吞。1562年,御史周應龍,林潤相繼彈劾世蕃,嚴世蕃被殺,抄出黃金10000餘兩,白銀200餘兩,嚴嵩被革職,不久病死。
清代的和砷,原在清廷鑾儀衛當差,因逢迎獻媚,為乾隆所寵,官至文華殿大學士。和坤掌了大權,別的大事他沒心思管,卻一味搜刮財富。他不但接受賄賂,而且公開勒索;不但暗中貪污,而且明裡掠奪。地方官員獻給皇帝的貢品,都要經過和砷的手。和砷先挑最精緻稀罕的留給自己,挑剩下來再送到宮裡去。
乾隆死後,嘉慶帝宣佈和砷20條罪狀並令其自殺,之後和砷被抄家,家產約值8億兩黃金,等於朝廷10年收入。於是,民間就有人編了兩句順口溜諷刺說:「和坤跌倒,嘉慶吃飽。」
明代馮惟敏在《玉江引·閱世》中曾這樣描述那些貪官:「外貌清廉,生來只愛錢。好似一鷺鷥兒毛色鮮,素質無瑕玷,包藏吞噬心。兩腳忙如箭,零碎魚兒嗉裡趲。」對貪官的嘴臉刻畫得真是一針見血,人木三分。所謂「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分分皆是民脂民膏。貪官的可怕在於得隴望蜀、貪得無厭。他們的對金錢態度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他們權力的慾望是青雲直上順便雞犬升天,他們對名譽的設想是明修清譽,暗度陳倉,他們對子孫的期;望是「幸福」萬年長……
清末民初,曾任天津《大公報》主筆、後改行從政,任河北省磁縣、永年縣知事的劉孟揚,為保持一文不貪,寫了一篇《戒貪銘》,文曰:
財富人所羨,但須問來源;來源果正當,雖多不為貪;來源不正當,清夜當自慚;人皆笑我癡,雖癡亦自適;不癡何所及,癡又何所失;居官本為民,貪求非吾志;錢多終非福,人格足矜持;富貴等浮雲,虛榮能幾日?人生數十年,所爭在沒世。」
《戒貪銘》清清楚楚地指出,錢財要取之有道,這對那些以權謀私者無疑是一帖鎮靜劑和清醒藥。當今,有些貪官被查處後,總是悔恨自己被錢害了;,其實,錢財這東西本身並無罪惡可言,一個人之所以犯罪,全是由於自己的私慾膨脹所致。所以,心術不正、受錢迷惑者,認真地嘗一嘗《戒貪銘》這服戒貪藥,或許能夠起到一定的警戒作用。
貪這一字,在生活中可謂包含萬象,有些人雖不貪財、亦不貪物,但卻貪名。即是指人在世間做事有了成就之後就有名望及地位,但這些畢竟虛妄,若貪著這些,以這些為實有,就是貪名。貪名的人喜歡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如喜歡到處留下自己的姓名或者喜歡在報紙電視等媒體上經常亮相,時常想把自己變成「名家」、「名流」、「名士」等,起心動念處皆為「名」,並不惜一切手段去大肆渲染,以求得「名聲大振」或者「名傳後世」。
還有的人貪色,見到美色就心生貪念,一定要據為已有並多多益善;還有的人貪杯,無論何時何地,總喜歡杯來盞往,一切原則都置之腦後;還有的人貪賭,為了賭博不惜毀壞家庭的幸福,甚至危害社會治安;還有的人貪愛,總期望別人給予他的關愛多些再多些,從無滿足……
其實慾望人人都有,大多數的人都有自己的嗜好,但應該知道只有做到好而不貪,對人的身心才是有益的。而一旦在滿足個人慾望的時候過了度就變成了貪。其實人這一生,再長也不過百年的時間,吃飯也不過三兩碗,穿衣也不過幾尺布,一張床足可以睡得安穩,但是卻往往因為貪心,得了一還要十,得了十還要百……慾望永無止境,心裡也從不滿足,常常陷入佛家所說的「求不得」的痛苦之中不可自拔。
佛教說生死的根本在於「貪愛」,即貪著愛樂五欲之境而不能出離生死輪迴。貪與愛為異名同體。指欲求染污之愛或財物等而無厭足之精神作用。《天王般若經》卷一載:眾生長夜流轉六道輪迴不息,皆由貪愛。而這貪愛則生於我們對待外境時的起心動念處。
中國人常用「心猿意馬」這個詞來形容人們這顆永不安寧的心,所有的修行人也都知道,修行中的最大障礙,就是降伏其心,這個一刻也無法停息的意識之流,既是人類智慧的源泉和悟道依托,又是人類自己最大的敵人。
在佛教中豬的形象代表了根本煩惱中的最大的煩惱——貪,在所有的意識中,‘貪’這個意識是最難制伏的,因為之所以要貪,是因為有一個‘我’的存在,我們需要餵飽‘我’的肚子,護暖‘我’的身體,‘我’要舒服,要快樂……真正的修行,其實就是和自己這顆不安份的心以及由心所產生的貪瞋癡慢疑等煩惱作不懈的鬥爭。所謂「魔由心生,妖由心興」,一切貪愛都是心魔在作怪。
佛教對治貪的最有效的法門是戒律,「戒」是指佛教徒在日常生活中應該遵守的規定和行為的規範,而對於貪心較重的初學者來說,可以先持八關齋戒。即在原來佛教根本戒律五戒(不殺、盜、淫、妄語、飲酒)的基礎上再加三戒:
(1)、不裝飾香花蔓,不使用香油塗身,不觀賞歌舞娼妓;
(2)、不睡、坐高大華麗之床。
(3)、不食非時食。其第六戒之規定,主要是根據印度人的習俗發展而來的。按現在的理解,應當是不裝飾打扮和觀聽歌舞,佛教之所以強調這些,目的是怕信徒受到世俗的影響後,有了慾望的追求,而干擾了正常的修行。
第七戒之規定,不坐不睡高大華麗之床。床本來是供人睡覺用的,無可厚非。但是佛教裡所說的「床」,不僅指供人睡覺休息的床,還包括了一般的坐具、板凳等。佛教徒本來就是為了減少物質的享受,淡薄與名利,追求精神的解脫,所以「不睡、坐高大華麗之床」就是要磨練人的意志,目的還是要人們從「用心」上下工夫。第八戒之規定,主要是要求信眾在過了正午後不能再進食。在印度不僅佛教有之,其它各宗教裡也有這個規定。據說執行了這個規定以後,可以身心清爽,雜想妄念也會減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飽暖思淫慾」,佛教製定這一戒律也是為了避免人的貪心產生而已。
在持戒之後,隨著修行的進展,人便逐漸悟到貪愛來自我見,而我見源自阿賴耶識中的見分,有了見、相二分,就又有了能取與所取,取取不捨,生死輪迴由是興矣;但如果你悟到了能見、所見,能取、所取等等這些看去好像是實有存在的對立雙方,其實並不實在的道理之後,「我」的執著就會被拋棄,「貪」心也就自然而然地沒有了。
假如捨卻貪愛,戒除貪慾,以人類那本來天真、自然、知足的面目生活,來你會發覺其實工作並沒有那麼辛苦,人際關係也沒有那麼複雜,心裡的煩惱自然也就少了,也不會再為一點點的小利而因小失大了,也不會再去伸手拿那些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不會再因為貪而惶惶不可終日,過著緊張不安的日子,晚上睡覺亦不會噩夢緊隨,白天工作亦不會心神不寧,這就達到了人們常說的「不實之名不圖、不正之風不染、不義之財不取、不法之事不為」的灑脫境界,那顆在塵世裡輾轉的心必然是處處清涼,生命必然會單純、快樂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