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1861~1940)是中國漢傳佛教淨土宗的第十三代祖師,弱冠出家,禮終南山道純禪師為和尚。曾輾轉行腳至皖南、湖北、北京、山西、東北等地參學,在楷訂以淨土法門為恃怙後,則安心息影於舟山普陀山30餘載,在關房中韜晦潛修。大師「不喜與人往來,亦不願人知其名字,以期晝夜彌陀,早證念佛三昧。然鼓鐘於宮,聲聞於外;德厚流光,終不可掩」(1)。
民國元年(1911),高鶴年居士將大師四篇論文攜至上海,刊登《佛學叢報》,署名「常慚」。天津徐蔚如居士看後,便四處搜尋大師文稿。民國六年(1917),徐居士獲得大師「與友書」數封,印發《印光法師信稿》。又於民國七年(1918)搜集大師文稿達20餘篇,名曰《印光法師文鈔》,刊版流通。就此因緣,大師文章將其淨土思想從寺院傳向了外界。大師道德化人,文字弘法。借助《印光法師文鈔》之緣,請求攝受者日益見多。
特別是民國十一年(1922),民國政府賜大師「徹悟圓明」匾額,齎持香花送至普陀山法雨寺藏經樓,人皆讚歎不已,但大師置若罔聞,視為空中樓閣。自此以後,大師名震寰宇,則有諸多善男信女梯山航海而求攝受皈依,或鴻來雁往而求賜法名。為攝受更廣,大師一方面回覆信眾的書函,另一方面倡印佛經及善書,並且還替別人作序、跋、題、讚等文字工作。數十年來,日日為他人忙,大師頗厭書函之煩,更為了不荒廢道業,避免冗繁故,便急急欲尋長隱之處,以謝絕塵緣,安心辦道。
民國十七年(1928),有廣東皈依弟子黃筱煒等居士特建精舍,準備迎請大師移錫香港。次年,大師離開普陀,先住上海太平寺校印尚未出版的各類經書及善書。在大師來說,他想盡快了卻印經事,以早日赴港,但終未能如願。並且各方聽聞此訊,前來迎請大師者尤有十來處。就在此時,真達和尚以江浙一帶信眾更多為由,一再堅留大師,並與諸緇素商議,願將位於蘇州穿心街的報國寺闢為大師閉關的專修場所,真師出資五千元做了修繕。
印老就辭謝了香港的邀請,暫留住於上海太平寺。終以法緣所在,大師於民國十九年(1930)二月至蘇州報國寺掩關。大師當時已七十,可以說大師最後弘化十年是在蘇州的。就這樣,印老與蘇州佛教結下了不解之緣,做出了卓越貢獻,影響深遠。今就以蘇州靈岩山寺為印光大師淨土思想傳播的中心所在地為主,將大師對蘇州佛教的幾件大事略作梗概的說明。
一、 閉關報國寺,慈悲化眾生
印光大師最初卓錫蘇州的時間,是民國十五年(1926)農曆四月二十六日,在蘇州自造寺住了幾天,接見了諸慧心、劉柏蓀等幾位居士,並為幾位信眾授皈依、說開示。
大師自民國十九年(1930)四月正式卓錫蘇州後,就在報國寺閉關,直到民國二十六年(1937)十月息影靈岩為止。閉關期間,大師並非不問世事,而在關中為各方信眾回覆信函,解惑決疑,藉文字般若傳播佛法。所以大師在關中並非獨身自修,亦是不捨關外信眾;雖閉門深修,亦不輟淨土思想的弘傳。一篇篇書函、疏、序、題、跋、偈、讚等皆出自大師手筆,從關內傳向關外,從蘇州傳遍海內外各地,就這樣印光大師將淨土思想的光芒傳遍了全球,亦把佛法傳至歐美各國。當時的報國寺是淨土思想的傳播中心紐帶,幾乎每天都有海內外各方信眾前來叩關請法。並且妙真和尚還特別囑咐明道法師等人偷抄印老給信眾回復的每封書函,《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就是在報國寺完成的,亦是於印老生前出版、流通的。
作為蘇州本地的信眾,有得天獨厚的交通之便,前來報國寺叩關請法,求授皈依者更甚。明道法師在得到印老的允許後,特辟每月初一、十五為叩關請法,求授皈依的方便之日。在短短六、七年的時間內,就有六千餘蘇州人是印老的皈依弟子,其聆聽教誨者更是難以計數。大師既有這麼多皈依弟子,那麼這些弟子都是淨土思想的傳播者,促使淨土一法在蘇州這塊土地上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於是淨土一法在蘇州得以極盛地發展,以此地為中心傳向四面八方,這對推動蘇州佛教趣向於淨土宗的發展起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二、創辦弘化社,廣為流通佛經與善書
民國十九年(1930),大師意欲滅蹤長隱,便將紙版數十百種,及印而未經流通之書數萬冊,一律付諸明道法師接管。明道法師承大師旨意,在王一亭、關絅之等居士的協助下,自任主持,就在上海常德路覺苑內籌備成立佛經流通部──弘化社,並製定了流通辦法為三種:結緣、半價、照本。旨在弘法利生,與一般書店的營利性質截然不同。民國二十年(1931),弘化社正式成立,並將弘化社址由上海遷至蘇州報國寺內,即大師閉關之處而為流通。民國二十四年(1935)明道法師去世,弘化社經辦負責無人可托,印光法師以七十五歲高齡出而自任,直至民國二十九年(1940)圓寂為止。
弘化社在近代佛教史上的價值與意義非凡,雖然它與楊仁山居士所創辦的「金陵刻經處」在規模上不堪相提並論,但它亦刊版流通了大量的佛經與善書,並且弘化社是在印光大師親自指導主持下的一個真正流通佛經善書的出版機構。在校訂方面印老不遺餘力,嘔心瀝血;在經營方面,該結緣的就結緣,該半價的就半價,該照本的就照本,絕非營利性質的佛經流通機構,完全出自於弘傳佛法、利益眾生。今日,印老當年所創辦的弘化社亦已得以恢復,刊版流通各類佛經與善書。當今靈岩山寺、西園寺、寒山寺等各大寺院,亦設有印經專款,印贈佛教經書,並且創辦佛教雜誌,結緣法寶,普益群生。所有這些都是在繼承與發揚印老的弘法利生精神,這亦是印老的慈光所照處。
三、重刊、增編淨土典籍,修訂《四大名山誌》
印光大師在報國寺閉關期間,其主要貢獻有:重刊《淨土十要》、增編《淨土五經》、修訂《四大名山誌》等。《淨土十要》,是蕅益大師本正法眼,於闡揚淨土諸書中,所選最為契理契機,至極無加者,輯錄成書。蕅益大師逝後,門人成時法師欲遍界流通,又恐其文長卷博,費鉅而難廣佈,遂節略字句,並於各要前先敘述意致,加以評點。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俾其閱者能有綱目可尋,不致望洋興嘆。可惜成時法師當時隨閱隨節略,未經復勘就付梓了,導致文多隱晦。
印光大師鑒於成時法師的評點有剜瘡割肉之弊故,早在民國七年(1918)就囑咐徐蔚如居士搜集《淨土十要》的原本,至民國十九年(1920)夏始得其全。印老就逐一勘校,但印老仍依成時法師之序述評點,惟補其欠,不泯其功。這既顯示了印老尊重成時法師的煞費苦辛的一面,又顯示了自己「只補其欠,不泯其功」的高風亮節。經過兩代大師的珠聯璧合,終使《十要》一書盡善盡美矣。印老在重刊《十要》的時候,他又以《往生論註》、《徹悟語錄》、《蓮花世界詩》等十餘種著述附於各要之後,比原本文多一倍。在印老認為,千經萬論處處指歸淨土,而淨土典籍,其菁華要義全在《十要》一書。
至於增編《淨土五經》者,印光大師一生力主信願持名為本,在念佛方法論上尤為注重「攝心」一法,所以他把《楞嚴經·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列入淨土經典。大師嘗云:
「楞嚴勢至圓通章,實為念佛最要開示,眾生果能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以念,豈有不現前當來必定見佛,近證圓通,遠成佛道乎哉?」
又云:「只此一章,便可與淨土四經,合而為五。」
大師認為「攝心」一法,其理論根據全在「都攝六根,淨念相繼」一句。所以弘化社於民國二十二年(1933)重印《淨土四經》時,大師便將此章增入名《淨土五經》,並撰序以明緣起,遍界流通。後來,印老又將《楞嚴經》中「四種清淨明誨」及《華嚴經》中「淨名品」附之於後,以期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更冀行人於起心動念處規範自己的意識行為,以確保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做好人也。
修訂《四大名山誌》是印老的夙願,但因事務繁冗故,一直未能如願以償。直到後來與江西許止淨居士相識後,先令許居士輯《觀世音菩薩本跡感應頌》以冠山誌之首,與此同時,大師亦親自重新編訂了《普陀山誌》,迄民國十九年(1930)而成書。於是《清涼》、《峨眉》、《九華》三志,迭次修訂而成。並各以菩薩濟世弘慈,利人大願為其主旨。以洗文人作志,流連風景之習。要知菩薩現化,原非偶然之事。志名山而忽主人,是猶飲水而不知源流。所以印老修訂四大名山新志,特以菩薩慈悲現化之跡而為發明。印老以衰老之身修訂《四大名山誌》者,這無非為了發揚菩薩的「悲、智、願、行」精神而已。
四、楷訂靈岩山寺永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
印光大師雖然身在報國寺閉關潛修,但他亦十分關心靈岩山寺的工程修建與道場定位等諸多事宜。早在民國十五年(1926)印老初次至蘇州時,真達和尚就靈岩山寺有關事宜與印老商議,印老則建議將此山開闢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此為印老初結靈岩山寺淨土殊勝因緣之始。
民國二十一年(1932),正在報國寺閉關的印光大師楷書題額「靈岩寺」,正式將崇報寺恢復為「靈岩寺」舊稱,並作《靈岩寺永作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及此次建築功德碑記》,亦作《靈岩山寺萬年薄序》,從而便掀開了靈岩山寺在近代佛教史上的嶄新一頁。印老基於淨土法門的「契理契機」,則以衰老之身一心將靈岩山寺闢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大師為了貫徹落實「靈岩山寺永為十方專修淨土道場」的這一宏偉宗旨與精神,他製訂了靈岩山寺五條共住規約:
一、住持不論是何宗派,但以深信淨土,戒行精嚴為準;只傳賢,不傳法,以杜法眷私屬之弊。
二、住持論次數,不論代數,以免高德居庸德之後之嫌。
三、不傳戒,不講經,以免招搖擾亂正念之嫌;堂中雖日日常講,但不招外方來聽耳。
四、專一念佛,除打佛七外,概不應酬一切佛事。
五、無論何人,不得在寺收剃徒弟。
靈岩山寺之所以至今道范常新,仍為全國模範樣板叢林之一者,其功歸於明學和尚恪守遵從印老所楷訂的五條共住規約故。至今靈岩山寺方丈仍不收剃徒弟,只為信眾說皈依而已,廣招十方衲子同修共住,幾十年來以學院培養僧才為主,力弘淨土一法,丕振蓮風廣播。印老所訂的這五條規約亦不同程度地影響到了蘇州其他寺院,如寒山寺、西園寺亦不收剃徒弟,創辦學院而培育僧才。正因為蘇州各大寺院的注重教育,才使蘇州佛教走在了全國領先地位,這亦離不開印老高瞻遠矚的慈光加被。
五、駐錫靈岩山,保舉推選妙真法師為寺住持
適值民國二十六年(1937)日寇侵華戰起,蘇州亦蒙其難,在妙真法師及兩序大眾的一再堅請下,印老就順請因緣而移錫靈岩,宣揚佛化。當時大師已是77歲的高齡了,仍自親躬灑掃,不要人服侍,精進念佛,為眾榜樣。
印老避難靈岩的三年,雖山下戰火蔓延,但依舊遮掩不住靈岩山寺的虔誠念佛聲,全山住眾亦由原來的四、五十人增至九十餘人。全山僧俗大眾在印老的感召下,念佛如常進行而更精進不懈。印老是愛國愛教的高僧,他跟弘一法師一樣「念佛不忘救國」。民國二十八年(1939)靈岩山寺全體僧眾舉辦了祈禱世界和平的佛七法會,為期長達108天,是專為超拔中外陣亡將士及一切罹難人民往生淨域的法會。並且自印老住山以來,每年都舉辦長達四個月的「精進佛七」法會,印老及諸大班首都要輪流進堂開示。
與此同時,印老還督促妙真法師在木瀆鎮設立了施粥廠,施診給藥。而印老亦在山中虔誠持誦「大悲咒」,加持大悲米、大悲水、大悲香灰,療治世醫不可醫治的痼疾。印老加持的大悲米、水、香灰等,在當時甚有效應,影響非凡。就今天靈岩山寺的方丈明學和尚當時患肺病,亦是因吃印老留下的大悲米而得痊癒的,就此因緣出家為僧,報答印老的威德加被之恩。
印老在即將圓寂前,做了一件具有更大意義的事,就是保舉推選靈岩住持,以期弘揚淨土,傳播蓮風。印老鑒於靈岩山寺能有如此巨大的規模,是離不開妙真法師的苦心經營與不遺餘力,所以印老在預知自己即將生西前,就以保舉推選之悲心將妙真法師扶上了住持法席。民國二十九年(1940)農曆十月二十八日的下午,印老即命召集在山全體職事及居士等到關房談話。印老說:
「靈岩自民國十五年,由戒塵法師住持,慈舟法師繼之。慈師以弘法離寺,妙真監院代理。十餘年來,妙師經營道場,不辭勞怨,眾所共知。屢促實任其職,彼皆不就。今住持一席不能再懸,當以妙真任之,俾道場得人,眾有所依。」
眾皆讚同,就擇十一月初九日為妙師陞座之期。印老說:「太遲!」就改選初四日,但大師亦說:「遲了!」最後就訂初一,大師方說:「可矣。」到十月初一日那天,印老早起精神甚佳,並與大眾詳細談論送座儀式,自意親自給妙師送座。後因真達和尚的從上海趕到蘇州,送座之事則由真達和尚行之,大師亦就未出關房。就這樣,在印老的一再督促下急急將妙真法師推選為靈岩住持,足見印老對妙真法師的扶持與栽培。即便是在印老即將生西的前一天晚上,印老勸勉真達和尚說:「淨土法門,別無奇特,但要懇切至誠,無不蒙佛接引,帶業往生。」並特意付囑妙真法師說:「汝要維持道場,弘揚淨土,不要學大派頭!」
六、將身心奉獻於道場,留舍利、文鈔恩澤後人
印老西去後,並未在七天後就舉行荼毗儀式,而在寺內舉行了百日紀念法會。直到民國三十年(1941)農曆二月十五日火化的,這天正是釋迦佛涅槃日。前來參加大師荼毗法會的信眾有:國內各大名山叢林、蓮社、居士林,國外如菲律賓、新加坡、檳榔嶼、南洋群島等各佛教團體,及地方公共團體等,均派代表前來參加典禮。當時念佛聲響徹雲天,實為蘇州佛教史上的一件空前罕見盛事。
更令人驚嘆不已的是,在此前日雨雪,而此日天忽轉晴,杲日當空。相送者不下二千餘人,由真達和尚舉火,煙白如雪,現五色祥光。三日後檢骨,色白質堅,重如礦質,觸之作金聲響。頂骨裂成五瓣呈蓮花狀,32顆牙齒完好無損。發現舍利無數,其形有珠粒、花瓣、塊式,其色有紅、白、碧、五彩。總計作六盤攝影留念。
大師的西逝,雖身如草木同朽,但其精神永照人間。妙真法師為了報答師恩,紀念大師的生平事蹟,發揚大師的淨土思想。其一是建印光大師紀念堂,即以大師原住自題「養心室」為紀念堂,擇大師遺物159件陳列於紀念堂,登記於保管簿,並派人專門看管門戶。還將其中一間改為內外兩室,在內室專供大師舍利,外室懸掛大師遺像,以供信眾瞻禮參拜,並製訂了《印公紀念堂瞻禮規則》、《印光紀念堂保管規則》。其二是建印公舍利塔及繼廬亭。
因時局不安,資金不周的原因,印公舍利塔一直未能建成,後來在上海葉恭綽居士等人的發啟下,選塔址於靈岩山之石鼓下東南。直至民國三十六年(1947)九月,全塔落成。塔石質,高一丈六尺五寸。又建大殿三間,以免風雨的侵蝕,亦便於信眾的參禮。除此之外,其他各地分請舍利建塔供養的,有江蘇無錫,四川華陽,廣東九龍,陝西終南壽聖寺,上海真如寺等處。至於皈依弟子在家所供小型舍利塔者,則難以計數。繼廬亭建成較早,於民國三十二年(1943)落成,乃何桂芳居士發心捐資而成,建在山麓御道上,以供朝拜者休憩避雨。題「繼廬亭」者,亦是為了紀念印老上靈岩山傚彷廬山東林慧遠大師開蓮社念佛之風的美德。
自印老圓寂日起,直至荼毗日止,每天都有12位僧人在印老關房晝夜輪班念佛,以表追薦報恩。並且從民國三十年(1941)起,規定每年農曆十月二十七日印老示疾日起,至十一月初四日印老圓寂日止,舉辦紀念印老生西佛七一堂,大眾晝夜精進念佛不斷,以成永例。又因弘化社最初創辦於上海覺苑(即今居士林),上海居士林與靈岩山寺共同成立了「印光大師永久紀念會」,每年都舉辦紀念法會。這些都說明印老德化深入人心,淨土思想遍界流通;亦說明靈岩山寺全盤地繼承了印老的淨土思想,並極力弘揚之。
在十年浩劫中,印公舍利塔全毀,直到黨的宗教政策落實後,1980年12月10日靈岩山寺舉行盛大法會——紀念大師西逝四十週年,1983年重修大師舍利塔,九月一日舉行法會,諸山長老參加拜謁。欣慰的是,尚有大師當年未入舍利塔而存放於普通塔內的七粒舍利,及無錫某居士家中所供的四粒舍利,全安置於新建舍利塔中。現在塔內所供的舍利,的確是大師的慈光加被,亦是後人淨土善根成熟的感召,這便是後人對淨土法門生起絕對信心的明證。
更為不可思議的是,印老生西後,羅鴻濤居士曾在《弘化》月刊四次徵集印老遺著,經七年時間方編輯成「印光大師外集」,但因緣不湊,未能出版,後將此稿交妙真法師珍藏於靈岩山寺藏經樓。十年浩劫後,1980年元旦靈岩山得以復修。明學和尚卻於藏經樓清刻龍藏櫃內發現了此稿,並且完好無恙。劫後倖存,彌足珍貴,生大歡喜,深感印老於常寂光中加被所致。
1982年12月明學和尚遠至福建莆田廣化寺見圓拙法師,商談此稿的付梓流通事宜,得到了圓拙法師的極力支持與讚同。1989年圓拙法師偕持德法師來靈岩山寺,便將此稿帶回廣化寺,經過一年多的精心校勘,直至1990年方告完成。靈岩山寺在倡印增廣、續編文鈔的同時,亦將此稿訂為「三編」一同付梓流通。去歲,弘化社在明學和尚領導下,又依據民國佛教期刊等資料,整理刊印《文鈔三編補》。故,今天能夠看到印老文鈔全集,為難遭難遇,是大師留給我們的最有價值的無上法寶。
今天的明學和尚,他以90高齡之身仍繼印老勤儉家風,盡心盡力地維護道場,力弘淨土,光大法門,確保靈岩道范常新,永續印祖蓮風。
適值印光大師生西七十週年紀念法會,暨中國佛學院靈岩山分院校慶三十週年慶典,為了報答學院曾經的栽培之恩,緬懷大師常寂光中的加被之德,今撰此文以表追思。更期印光大師的淨土思想能遍界發揚光大,使人人均沾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