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中,總有些事是不願記起、不願迴首的。對這些過往,有人選擇慢慢遺忘,有人選擇深埋心底。在寫本文之前,我是第二種人:將往事壇裝、密封,打算讓它永不見天日。

因為那些記憶,痛苦而羞恥,每每想起都會讓我無比憎恨自己,覺得自己只是一個虛偽的、苟延殘喘的行尸走肉,絕望到底。

但現在,我決定把一切講出來。我寧可把最丑陋的自己放到陽光下曝曬,哪怕因此蒸發而變成乾尸,也好過永遠躲在暗無天日、潮濕冰冷的地窖中,任憑精神上的「黴菌」將自己吞噬。

請允許我這個帶罪之身,講述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曾是個快樂單純的女孩。只是,這樣的我,在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真正的戀愛後,不復存在。那場感情中,我愛上一個比我大將近12歲的離異男人,但我不敢告訴父母,因為那個人在認識我之前就因炒股失敗而生活窘迫,我的父母絕不會同意我如此瘋狂的選擇。盡管瞞得很辛苦,但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所謂的歷經磨難的愛情,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是多麼蒙昧無知。

我苦苦維繫著這份感情,直到有天我發現,他同時還在和另一個女孩交往。我忽然想起,他之前每個週末都反覆問我是否有時間一起過,當時以為他是因為想我才這樣碎碎念,沒想到竟然是為了及時傳喚「替補」。

我的世界轟然倒塌。對愛情的敬仰、曾經積極而健康的人生觀,一夜之間化作塵埃。

我很快就讓他嘗到被戀人背叛的滋味。我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將那個傷我最深的男人徹底從我的世界中踢出。也就是從這時起,厄運開始一點點向我走近。

這個男人,我暫且稱他為男友吧,有老婆有孩子,我的身份,從感情的受害者,變成了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由於上一段感情的傷害,我已不太把忠誠和道德放在心上,背著新男友又認識了幾個男人,只要對方足夠優秀,讓我能從心底鄙視、嘲笑前男友的無能就好。

如果能早一點醒悟,明白這種行為的慘烈果報,我寧可付出生命,也絕不讓自己種下這麼多惡因。幾個月後,我的月事突然持續了十多天都未結束。我並未在意,但男友堅持帶我去檢查。化驗報告出來後,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天真地以為,自己一定聽錯了。

我被確診為宮外孕,而且極度危險,隨時可能引發大出血,必須馬上開刀。

看著男友忙前跑後,除了感動,心裡只有茫然。為避免遇到熟人,我堅持去非公辦的高消費醫院,但手術卻基本以失敗告終----開刀的位置與胎囊附著的位置,竟然完全相反!這家醫院口碑極高,給我動刀的又是一位經驗豐富的主治醫師,出現這種低級錯誤的原因,不是鬼使神差,還能是什麼?

男友堅持帶我回公立醫院重新手術,雖然這次做成功了,但由於自己當初種下的惡因,我的肚皮因此而多了一個本不該有的刀疤。

如果說宮外孕是邪淫的果報,那麼,這個手術則種下了更可怕的惡因。我清楚地記得,第二次手術前的檢查中,醫生拿著B超報告說:這個胎囊好頑強,這幾天居然還在發育!

也就是說,盡管這個小小的胚囊、這個小生命長錯了地方,但它一直是活的,一直乖乖陪著我,直到被醫生在我體內摧毀……看看我幹了什麼?我殺了自己的寶寶,將寶寶好不容易得來的肉身,殘忍地粉碎了!這是墮胎啊,我太混蛋了!!!!!!!!

(寫這段回憶的時候,幾度哭得不能自已,肚子上的2處疤痕突然隱隱作痛,像極了刀口在術後的疼痛。)墮胎的果報很快就顯現了。剛出院,公司的解聘書就到了,我失去了工作,成了無業人員。由於心情不好,加上莫名其妙的煩躁,我和男友經常吵架,甚至大打出手。男友也性情大變,和領導、同事相繼反目,因而被架空職權,成了同事眼中可有可無的人,原本如日中天的事業毀於一旦。

在彼此的怨恨中,我結束了這段感情。為了暫時忘卻煩惱,我再次選擇了墮落,而且越陷越深。我先後認識了大概有三十個男人。有段時間,生活特別拮据,又不想讓父母知道後擔心,無奈中,我4次出賣過自己。我還做過更厚顏無恥的事:由於不斷破財,我陸續向3個男人借了共計19000塊,但一直沒有能力償還;後來,有個人看我如此窘迫,便問我是否願意以每月5000的價格做他的情人,我同意了。在第一個月尚未結束時,我不想再與他有這樣的關係,便不再接他的電話。雖然他並未責怪我,但我深深知道,自己這樣做與詐騙沒什麼兩樣。(上述債務一定會清償)看到這裡,相信諸位應該知道我是多麼卑鄙而無恥了。如果諸位覺得我恶心,我真誠向諸位道歉,希望不要因為我而壞了諸位的身口意。決定寫出這一切,我就已經做好了挨罵和被唾棄的準備,只是有一件事懇請大家明白,我寫這些,絕不是為了讓大家生氣或罵人,而是想用我的真實經歷,呼喚大家斷惡修善。寫到這裡,我狠狠打了自己兩記耳光,有點痛,耳鳴了一會,但這是我應得的。我沒資格為自己辯解,也沒有任何理由辯解,錯了就是錯了……再後來,我曾經和2個男人認真交往,雖然他們並不知道我的過去,但一切早已注定,我必然要繼續承受造業的果報。這2個人之中,其中一個背叛了我,另一個由於不想承擔責任而消失了。在此懇求各位一定要珍惜人身,莫行身口意之惡,邪淫者若不及時懺悔、斷惡修善,感情必然無所依靠,這是逃不掉的因果定律啊。

不僅感情,我的職業生涯也是一片黯淡。盡管能力出眾,但很少被領導重用,在同事中也不受歡迎,甚至經常被莫名排擠,總有人在背後搬弄是非,搞得我每天形單影隻,像個遊魂。

寫到這裡突然明白了,哪裡是被同事莫名排擠,這分明猶如他們知道我墮胎、賣身了一樣啊!雖然同事不可能知道,但這種冷眼、譏諷和鄙視,不正是世人對寡廉鮮恥者的態度嗎?這就是真實不虛的因果!

那段日子,我沒有朋友,入不敷出,沒有生活目標,也沒有活著的勇氣。我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中,幾度想到自殺。但想起對這些一無所知的父母,想著他們的關愛和期待,便無力對自己下手。回想起來,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仍讓我不寒而慄,未見地獄,似乎已在地獄。

正當我的世界一片漆黑,一絲光亮照進我乾涸的心中,那棵行將枯萎的希望之苗得以重獲營養,逐漸甦醒。

這光,便是佛菩薩的慈悲之光。

一個極偶然的機會,我與《百字明咒》結緣。當時未想太多,只覺得聽著低沉而美妙的旋律,內心會平靜很多。嗡班匝爾薩埵吽,嗡班匝爾薩埵吽……我經常默念這句咒心,其實並不知道念誦究竟會有什麼好處,我只知道,這是我的救生圈。

感恩佛菩薩垂憐,我有幸聽到了《般若攝頌》,然後是《心經》、《地藏經》、《金剛經》、《大悲咒》……從密宗到淨宗,在佛法的啟蒙下,知道了因果定律,知道了十方佛菩薩和十方眾生,明白了「朝聞道,夕死足矣」的真正感受,明白了阿彌陀佛、觀音菩薩、蓮師等諸佛菩薩是多麼愛護眾生,連我這樣幾乎是十惡不赦的人,仍舊那樣慈悲地對待我,引導我一點點走出深淵,並不時給我殊勝的感應,增強我斷惡修善的信心與決心。

接觸佛法後,生活變得簡單而充實。我漸漸脫離了對肉慾的癡迷,除了每天上下班,我不再去任何酒色場所;除了家人和同學,我不再與任何人有來往,而且甘於寂寞。不知不覺中,我戒了煙,戒了酒。每天學學佛門知識,念佛誦經,這樣的日子竟讓我無比歡喜。

也許是痛苦太久,太想解脫了,有幸得聞佛法的我,猶如失散多年後終於與母親重逢的孩子般,再不願破戒,再不願退轉,再不願回到以前生不如死的狀態裡。這樣的背景下,有天我發現,同事在工作上對我的惡意詆毀,漸漸被領導得知了真相;我的埋頭苦幹,管理層其實都看在了眼裡;曾經無法施展的能力,似乎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被牽引出來,並被領導認可……並非我有什麼本領,只是在學佛的過程中,我真正意識到自己所犯的錯是多麼嚴重,併發自內心來懺悔。很多個夜晚,我跪拜在佛像前,悔悟所造惡業,痛哭流涕祈求冤親債主的寬恕,有幾次,我甚至感覺到有什麼正從我的後背往上升,像被人拽走了一樣。我知道,如果不是感同身受去懺悔、去溝通,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感受的。

很多個不眠之夜,想起娑婆世界的苦,想起自己迷失心性時的茫然,我哭倒在佛前,對阿彌陀佛說,我想回「家」,回真正的「家」,帶我回去吧……至心至誠念佛誦經,把佛菩薩當成父母,當成精神支柱,決定是「佛氏門中,不捨一人」。

我知道,造下如此多的惡業,要清償的太多太多,何況無始劫來更曾造過無數罪業。但今生有幸得人身,有幸聞佛法,不論等在前方的會是怎樣的審判或考驗,能夠在阿賴耶識種下佛種,就如同在無邊黑夜中手持火種。即便黑夜再漫長、路途再艱辛,總會有機緣將這「火種」點燃,照亮弟子「回家」的路。

用淨空法師的話來說,做了壞事不說,這是「陰惡」,果報在地獄;做了壞事說出來,這是「陽惡」,可報果報。阿彌陀佛,如果你曾做過惡人、惡事,在時機成熟的情況下,勇敢說出來吧。直面最真實的自己,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看個徹底,那種死後重獲新生般的過程,你會有新的感悟和收穫。

稽首西方安樂國,接引眾生大導師。我今發願願往生,唯願慈悲哀攝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