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

東晉罽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一五四)梵志品婆羅婆堂經第三(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東園鹿子母堂。

爾時,有二人婆私吒及婆羅婆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苦,而語之曰:「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捨勝從不如,捨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

爾時,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遙見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尊者婆私吒見已,語曰:「賢者婆羅婆!當知世尊則於晡時從燕坐起,堂上來下,於堂影中露地經行,為諸比丘說甚深微妙法。賢者婆羅婆!可共詣佛,或能因此從佛聞法。」

於是,婆私吒及婆羅婆即詣佛所,稽首作禮,從後經行。

世尊迴顧,告彼二人:「婆私吒!汝等二梵志捨梵志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諸梵志見已,不大責數耶?」

彼即答曰:「唯然。世尊!諸梵志見已,極訶責數,甚急至苦。」

世尊問曰:「婆私吒!諸梵志見已,云何極訶責數,甚急至苦耶?」

答曰:「世尊!諸梵志見我等已,而作是說:『梵志種勝,餘者不如;梵志種白,餘者皆黑;梵志得清淨,非梵志不得清淨;梵志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汝等捨勝從不如,捨白從黑,彼禿沙門為黑所縛,斷種無子。是故汝等所作大惡,極犯大過。』世尊!諸梵志見我等已,如是極訶責數,甚急至苦。」

世尊告曰:「婆私吒!彼諸梵志所說至惡,極自無賴。所以者何?謂彼愚癡,不善曉解,不識良田,不能自知,作如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我此無上明、行、作證,不說生勝,不說種姓,不說憍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婆私吒!若有婚姻者,彼應說生,應說種姓,應說憍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婆私吒!若有計生、計姓、計慢者,彼極遠離於我無上明、行、作證。婆私吒!說生、說姓、說慢:『彼可我意,不可我意,因坐因水,所學經書』者,於我無上明、行、作證別。復次,婆私吒!謂有三種,令非一切人人共諍,雜善不善法,彼則為聖所稱不稱。云何為三?剎利種、梵志種、居士種。婆私吒!於意云何?剎利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居士亦然;非梵志耶?」

答曰:「世尊!剎利亦可殺生、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邪見,梵志、居士亦復如是。」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梵志離殺、斷殺、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剎利、居士為不然耶?」

答曰:「世尊!梵志亦可離殺、斷殺、不與取、行邪淫、妄言,乃至離邪見得正見;剎利、居士亦復如是。」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若有無量惡不善法,是剎利、居士所行;非梵志耶?若有無量善法,是梵志所行;非剎利、居士耶?」

答曰:「世尊!若有無量惡不善法,彼剎利、居士亦可行,梵志亦復如是。若有無量善法,彼梵志亦可行,剎利、居士亦復如是。」

「婆私吒!若有無量惡不善法,一向剎利、居士行,非梵志者。若有無量善法,一向梵志行,非剎利、居士者。彼諸梵志可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見梵志女始婚姻時,婚姻已後,見懷妊身時,懷妊身已後,見產生時,或童男,或童女。婆私吒!如是諸梵志亦如世法,隨產道生,然彼妄言[言*(一/(人*人)/工)]謗梵天而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

「婆私吒!若族姓子、若干種姓、若干種名,捨若干族,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從我學道,應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所以者何?婆私吒!彼族姓子入我正法、律中,受我正法、律,得至彼岸,斷疑度惑,無有猶豫,於世尊法得無所畏。是故彼應作是說:『我等梵志是梵天子,從彼口生,梵梵所化。』婆私吒!彼梵天者,是說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梵是如來,冷是如來,無煩無熱,不離如者,是如來也。婆私吒!於意云何?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耶?」

彼則答曰:「如是。世尊!」

世尊問曰:「婆私吒!於意云何?若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如是波斯匿拘娑羅王則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我耶?」

答世尊曰:「諸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波斯匿拘娑羅王者,此無奇特。若波斯匿拘娑羅王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世尊者,此甚奇特。」

世尊告曰:「婆私吒!波斯匿拘娑羅王不如是意,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沙門瞿曇種族極高,我種族下。沙門瞿曇財寶甚多,我財寶少。沙門瞿曇形色至妙,我色不妙。沙門瞿曇有大威神,我威神小。沙門瞿曇有善智慧,我有惡智。』婆私吒!但波斯匿拘娑羅王愛敬於法,至重供養,為奉事故,而於我身下意愛敬至重,供養奉事於我。」

爾時,世尊告比丘曰:「婆私吒!有時此世皆悉敗壞。此世壞時,若有眾生生晃昱天,彼於其中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婆私吒!有時此大地滿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風吹攪,結搆為精,合聚和合,猶如熟酪,以抨抨乳,結搆為精,合聚和合。如是,婆私吒!有時此大地滿其中水,彼大水上以風吹攪,結搆為精,合聚和合,從是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

「婆私吒!有時此世還復成時,若有眾生生晃昱天,壽盡、業盡、福盡命終,生此為人,生此間已,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婆私吒!爾時,世中無有日月,亦無星宿,無有晝夜,無月、半月,無時無歲。婆私吒!當爾之時,無父無母,無男無女,又無大家,復無奴婢,唯等眾生。於是,有一眾生貪餮不廉,便作是念:『云何地味?我寧可以指抄此地味嘗。』彼時,眾生便以指抄此地味嘗。如是,眾生既知地味,復欲得食。彼時,眾生復作是念:『何故以指食此地味,用自疲勞?我今寧可以手撮此地味食之。』彼時,眾生便以手撮此地味食。於彼眾生中復有眾生,見彼眾生各以手撮此地味食,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等寧可亦以手撮此地味食。』時,彼眾生即以手撮此地味食。若彼眾生以手撮此地味食已,如是如是,身生轉厚、轉重、轉堅,若彼本時有清淨色,於是便滅,自然生闇。婆私吒!世間之法,自然有是,若生闇者,必生日月,生日月已,便生星宿,生星宿已,便成晝夜,成晝夜已,便有月、半月,有時、有歲。彼食地味,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地味多者,便生惡色,食地味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味便滅。地味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地味?奈何地味?』猶如今人含消美物,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婆私吒!地味滅後,彼眾生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彼食此地肥,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地肥多者,便生惡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肥便滅。地肥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地肥?奈何地肥?』猶如今人為他所嘖,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婆私吒!地肥滅後,彼眾生生婆羅,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加曇華色。云何為味?如淖蜜丸味。彼食此婆羅,住世久遠。

「婆私吒!若有眾生食婆羅多者,便生惡色,食婆羅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眾生眾生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婆羅便滅。婆羅滅已,彼眾生等便共聚集,極悲啼泣而作是語:『奈何婆羅?奈何婆羅?』猶如今人苦法所觸,不說本字,雖受持而不知義,此說觀義亦復如是。

「婆私吒!婆羅滅後,彼眾生生自然粳米,白淨無皮,亦無有[麩-夫+黃][葶-丁+呆],長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鹽味,無有生氣。眾生食此自然粳米,如彼眾生食此自然粳米已,彼眾生等便生若干形,或有眾生而生男形,或有眾生而生女形。若彼眾生生男女形者,彼相見已,便作是語:『惡眾生生,惡眾生生。』

「婆私吒!惡眾生生者,謂說婦人也。若彼眾生生於男形及女形者,彼眾生等則更相伺,更相伺已,眼更相視,更相視已,則更相染,更相染已,便有煩熱,有煩熱已,便相愛著,相愛著已,便行於欲。若見行欲時,便以木石,或以杖塊而打擲之,便作是語:『咄!弊惡眾生作非法事。』云何眾生共作是耶?猶如今人迎新婦時,則以幞華散,或以華鬘垂,作如是言:『新婦安隱,新婦安隱。』本所可憎,今所可愛。婆私吒!若有眾生惡不淨法,憎惡羞恥,懷慚愧者,彼便離眾一日、二日,至六、七日,半月、一月,乃至一歲。婆私吒!若有眾生欲得行此不淨行者,彼便作家而作是說:『此中作惡,此中作惡。』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起家法,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中有一事懶惰眾生,便作是念:『我今何為日日常取自然粳米,我寧可並取一日食直耶?』彼便並取一日食米。於是,有一眾生語彼眾生曰:『眾生!汝來共行取米耶?』彼則答曰:『我已並取,汝自取去。』彼眾生聞已,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亦寧可並取明日所食米耶?』彼便並取明日米來。復有一眾生語彼眾生曰:『眾生!汝來共行取米耶?』彼則答曰:『我已並取明日米來,汝自取去。』彼眾生聞已,便作是念:『此實為善,此實為快,我今寧可並取七日食米來耶?』時,彼眾生即便並取七日米來。如彼眾生自然粳米極取積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隨所刈處,即不復生。

「於是,彼眾生便共聚集,極悲啼泣,作如是語:『我等生惡不善之法,謂我曹等儲畜宿米。所以者何?我等本有妙色意生,一切支節諸根具足,以喜為食,自身光明,昇於虛空,淨色久住,我等生地味,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味,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地味多者,便生惡色,食地味少者,彼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味便滅,地味滅後,我等生地肥,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如生酥及熟酥色。云何為味?如蜜丸味。我等食地肥,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地肥多者,便生惡色,食地肥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地肥便滅。地肥滅後,我等生婆羅,有色香味。云何為色?猶加曇華色。云何為味?如淖蜜丸味。我等食婆羅,住世久遠。我等若食婆羅多者,便生惡色,食婆羅少者,便有妙色,從是知色有勝有如,因色勝如故,我等各各共相輕慢言:「我色勝,汝色不如。」因色勝如而生輕慢及惡法故,婆羅便滅。婆羅滅後,我等生自然粳米,白淨無皮,亦無有[麩-夫+黃][葶-丁+呆],長四寸,朝刈暮生,暮刈朝生,熟有鹽味,無有生氣,我等食彼自然粳米,如我等自然粳米,極取積聚,彼宿粳米便生皮[麩-夫+黃],刈至七日,亦生皮[麩-夫+黃],隨所刈處,即不復生,我等寧可造作田種,立標牓耶?』

「於是,眾生等造作田種,竪立標牓。於中有一眾生自有稻穀,而入他田竊取他稻,其主見已,便作是語:『咄!咄!弊惡眾生,云何作是?汝自有稻,而入他田竊取他稻。汝今可去,後莫復作。』然彼眾生復至再三竊取他稻,其主亦至再三見已,便以拳扠牽詣眾所,語彼眾曰:『此一眾生自有稻穀,而入我田竊取我稻。』然彼一眾生亦語眾曰:『此一眾生以拳扠我牽來詣眾。』

「於是,彼諸眾生共聚集會,極悲啼泣而作是語:『我等生惡不善之法,謂守田也。所以者何?因守田故,便共諍訟,有失有盡,有相道說,有拳相扠。我等寧可於其眾中舉一端正形色,極妙最第一者,立為田主,若可訶者,當令彼訶,若可擯者,當令彼擯,若我曹等所得稻穀,當以如法輸送與彼。』於是,彼眾生中,若有端正形色,極妙最第一者,眾便共舉,立為田主,若可訶者,彼便訶嘖,若可擯者,彼便擯棄,若有稻者,便以如法輸送與彼是田主。是田主謂之剎利也,令如法樂眾生,守護行戒是王,是王謂之王也。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剎利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是,彼異眾生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捨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禪也。彼從無事,朝朝平旦入村邑王城而行乞食,彼多眾生見便施與,恭敬尊重,而作是語:『此異眾生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捨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禪也。此諸尊捨害、惡不善法是梵志,是梵志謂之梵志也。』

「彼眾生學禪不得禪,學苦行不得苦行,學遠離不得遠離,學一心不得一心,學精進不得精進,便捨無事,還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經書。彼多眾生見如是已,便不復施與、恭敬、尊重,而作是語:『此異眾生本以守為病,以守為癰,以守為箭刺,便棄捨守,依於無事,作草葉屋,而學於禪不能得禪,學苦行不得苦行,學遠離不得遠離,學一心不得一心,學精進不得精進,便捨無事,還村邑王城,作四柱屋,造立經書。此諸尊等更學博聞,不復學禪是博聞,是博聞謂之博聞。』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有梵志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於是,彼異眾生各各詣諸方而作田業,是各各諸方而作田業,是各各諸方而作田業,謂之鞞捨。婆私吒!是謂初因初緣世中有鞞捨種,舊第一智,如法、非不如法,如法人尊。

「婆私吒,世中起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也。云何世中有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耶?於剎利族族姓之子,能自訶嘖惡不善法,自厭憎惡惡不善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而作是念:『我當作沙門,行於梵行。』便作沙門行於梵行。如是,梵志種族、鞞捨種族族姓之子,亦自訶嘖惡不善法,自厭憎惡惡不善法,剃除鬚髮,著袈裟衣,至信、捨家、無家、學道,亦作是念:『我當作沙門,行於梵行。』便作沙門行於梵行。婆私吒!如是世中起此三種姓已,便知有第四沙門種也。

「婆私吒!我今廣說此三種姓。云何廣有此三種耶?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苦。如是,梵志種族、鞞捨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不善法,口、意行不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苦。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樂。如是,梵志種族、鞞捨種族族姓之子,身行善法,口、意行善法,彼身壞命終,一向受樂。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與護行,口、意行二行及與護行,彼身壞命終,受於苦樂。如是,梵志種族、鞞捨種族族姓之子,身行二行及與護行,口、意行二行及與護行,彼身壞命終,受於苦樂。

「婆私吒!剎利種族族姓之子,修七覺法,善思善觀,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如是,梵志種族、鞞捨種族族姓之子,修七覺法,善思善觀,彼如是知、如是見,欲漏心解脫,有漏、無明漏心解脫,解脫已,便知解脫,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更受有,知如真。婆私吒!如是此三種廣分別也。梵天帝主說此偈曰: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婆私吒!梵天帝主善說此偈,非不善也。善歌諷誦,非不善也。善詠語言,非不善也。謂如是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所以者何?我亦如是說:

「『剎利二足尊,  謂有種族姓,
  求學明及行,  彼為天人稱。』」

佛說如是。尊者婆私吒、婆羅婆等,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婆羅婆堂經第三竟(五千六十八字)

(一五五)中阿含梵志品須達哆經第四(第三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須達哆居士往詣佛所,稽首作禮,卻坐一面。

世尊問曰:「居士家頗行施耶?」

須達哆居士答曰:「唯然。世尊!家行佈施,但為至麤,不能好也。糠飯麻羹,薑菜一片。」

世尊告曰:「居士!若施麤食及施妙食,俱得報耳。居士!若行麤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飲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居士!若行麤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飲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

「居士!若行妙施,不信施、不故施、不自手施、不自往施、不思惟施、不由信施、不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不欲得好家,不欲得好乘,不欲得好衣被,不欲得好飲食,不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不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居士!若行妙施,信施、故施、自手施、自往施、思惟施、由信施、觀業果報施者,當觀如是受報。心欲得好家,欲得好乘,欲得好衣被,欲得好飲食,欲得好五欲功德。所以者何?以其至心故行施也。居士!當知受報如是。

「居士!昔過去時有梵志大長者,名曰隨藍,極大富樂,資財無量,封戶食邑多諸珍寶,畜牧產業不可稱計。彼行佈施其像如是,八萬四千金鉢盛滿碎銀,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銀鉢盛滿碎金,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金鉢盛滿碎金,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銀鉢盛滿碎銀,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象,莊珓嚴飾,白絡覆上,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馬,莊嚴珓飾,白絡金合霏那,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牛,衣繩衣覆,[(殼-一)/牛]之皆得一斛乳汁,行如是大施。八萬四千女,姿容端正,覩者歡悅,眾寶瓔珞,嚴飾具足,行如是大施。況復其餘食噉含消?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若復有施滿閻浮場凡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若復有施一須陀洹食者,此於彼施最為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食,若復有施一斯陀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食,若復有施一阿那含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食,若復有施一阿羅訶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食,若復有施一辟支佛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若復有施一如來、無所著、等正覺食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若有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若有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若有為彼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頃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居士!若梵志隨藍行如是大施,及施滿閻浮場凡夫人食,施百須陀洹、百斯陀含、百阿那含、百阿羅訶、百辟支佛食,作房舍施四方比丘眾,歡喜心歸命三尊佛、法、比丘眾及受戒,為一切眾生行於慈心,乃至[(殼-一)/牛]牛頃,若有能觀一切諸法無常、苦、空及非神者,此於彼施為最勝也。

「於居士意云何?昔時梵志大長者名隨藍者,謂異人耶?莫作斯念。所以者何?當知即是我也。我昔為梵志大長者,名曰隨藍。居士!我於爾時為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爾時說法不至究竟,不究竟白淨、不究竟梵行、不究竟梵行訖。爾時,不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亦未能得脫一切苦。

「居士!我今出世如來、無所著、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號佛、眾祐。我今自饒益,亦饒益他,饒益多人,愍傷世間,為天、為人求義及饒益,求安隱快樂。我今說法得至究竟,究竟白淨、究竟梵行、究竟梵行訖。我今已離生老病死、啼哭憂慼,我今已得脫一切苦。」

佛說如是。須達哆居士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須達哆經第四竟(一千五百八十九字)

(一五六)中阿含梵志品梵波羅延經第五(第四分別誦)

我聞如是:

一時,佛游舍衛國,在勝林給孤獨園。

爾時,拘娑羅國眾多梵志中後彷徉,往詣佛所,共相問訊,卻坐一面,白曰:「瞿曇!欲有所問,聽我問耶?」

世尊告曰:「恣汝所問。」

時,諸梵志問曰:「瞿曇!頗今有梵志學故梵志法,為越故梵志法耶?」

世尊答曰:「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梵志久已越故梵志法。」

時,諸梵志問曰:「瞿曇!云何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諸梵志等越故梵志法來為幾時耶?」

彼時,世尊以偈答曰:

「所謂昔時有,  自調御熱行,
 捨五欲功德,  行清淨梵行。
 梵行及戒行,  率至柔軟性,
 恕亮無害心,  忍辱護其意。
 昔時有此法,  梵志不護此,
 梵志不守護,  所有錢財穀。
 誦習錢財穀,  梵志守此藏,
 衣色若干種,  屋舍及床榻。
 豐城及諸國,  梵志學如是,
 此梵志莫害,  率守護諸法。
 往到於他門,  無有拘制彼,
 發家乞求法,  隨其食時到。
 梵志住在家,  見者欲為施,
 滿四十八年,  行清淨梵行。
 求索明行成,  昔時梵志行,
 彼不偷財物,  亦無有恐怖。
 愛愛攝相應,  當以共和合,
 不為煩惱故,  怨淫相應法。
 諸有梵志者,  無能行如是,
 若有第一行,  梵志極堅求。
 彼諸淫欲法,  不行乃至夢,
 彼因此梵行,  自稱梵我梵。
 知彼有此行,  慧者當知彼,
 床薄衣極單,  食酥乳命存。
 乞求皆如法,  立齋行佈施,
 齋時無異乞,  自於己乞求。
 立齋行施時,  彼不有殺牛,
 如父母兄弟,  及餘有親親。
 人牛亦如是,  彼因是生樂,
 飲食體有力,  乘者安隱樂。
 知有此義理,  莫樂殺於牛,
 柔軟身極大,  精色名稱譽。
 慇懃自求利,  昔時梵志行,
 梵志為自利,  專事及非事。
 彼當來此世,  必度脫此世,
 彼月過於月,  見意趣向彼。
 遊戲於夜中,  嚴飾諸婦人,
 吉牛圍繞前,  婦女極端正。
 人間微妙欲,  梵志之常願,
 具足車乘具,  善作縫治好。
 家居及婚姻,  梵志之常願,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有餘錢財。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象齋及馬齋,  馬齋不障門。
 聚集作齋施,  財物施梵志,
 彼從此得利,  愛樂惜財物。
 彼以起為欲,  數數增長愛,
 猶如廣池水,  及無量財物。
 如是人有牛,  於生生活具,
 彼造作此縛,  我等從彼來。
 大王齋行施,  莫失其財利,
 饒財物米穀,  若汝多有牛。
 大王相應此,  梵志及車乘,
 無量百千牛,  因為齋故殺。
 頭角無所嬈,  牛豬昔時等,
 往至捉牛角,  持利刀殺牛。
 喚牛及於父,  羅剎名曰香,
 彼喚呼非法,  以刀刺牛時。
 此法行於齋,  越過最在前,
 無有事而殺,  遠離衰退法。
 昔時有三病,  欲不用食者,
 以憎嫉於牛,  起病九十八。
 如是此增諍,  故為智所惡,
 若人見如是,  誰不有憎者。
 如是此世行,  無智最下賤,
 各各為欲憎,  若婦誹謗夫。
 剎利梵志女,  及守護于姓,
 若犯於生法,  自在由於欲。

「如是。梵志!今無梵志學故梵志法,梵志越故梵志法來爾許時也。」

於是,拘娑羅國眾多梵志白曰:「世尊!我已知。善逝!我已解。世尊!我今自歸於佛、法及比丘眾,唯願世尊受我為優婆塞,從今日始,終身自歸,乃至命盡。」

佛說如是。彼拘娑羅國眾多梵志及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梵波羅延經第五竟(九百五十九字)

中阿含經卷第三十九(十千六百九字)(第四分別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