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般若不同於一般的文字。它是從實相般若所流現,而這個文字所告訴你的,是如何進行觀照,證入實相。文字般若雖然可生起觀照,而證入實相,但我們不可認為文字般若就是實相般若,更不可認為了達經文便已契悟實相。《金剛經》說:「若人言,如來有所說法,即為謗佛……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大乘無量壽經》說:「非語言分別之所能知。」《法華經》說:「是法非思量分別之所能解。」可見實相般若不是語言文字所能表達。學人也無法從意識分別中真實理解實相般若的真諦。
文字般若的重要性,在於指示門路,指示如何去觀照,如何去認識實相。所以一切經論,文字言語,都是作為一個指路牌。例如昨天我們去開會,在指路牌上寫著:「華府佛教會」,如果沒有這些指路牌,到的人可能更少一點。這是指路牌的重要作用。但是,你不能認為那個指路牌所在之處就是「華府佛教會」。這是一個很好的比方。指路牌告訴你方向,你要依著方向去找,文字般若正是如此。
佛經上說「因標指月」。茫茫太空之中哪裡是月亮啊?經文裡用文字告訴你。現在本室之內,拿燈當作月亮,我用手指著它說:「這個是月亮。」這就是標指一下。文字般若就起這樣的作用。昨天如果到處都沒有貼著「華府佛教會」,那我們也找不到。可見標很重要。所以不可以棄指求月。若不要這些指示去求月亮,那茫茫華盛頓很難找到佛教會。所以指出方向,你就可以看到,不可以棄指,不要它。這些文字、經典,我們沒有這些是不行的。
另一方面我們更不可以「執指為月」。我用手一指,這個是月亮。你就誤認我的手是月亮。你看到我的手,就可以看到月亮了。一般人多是這樣。執著所看到的手,誤認為就是所願見的月了。這樣的話,不但是看不到月亮了,並且還生出一個極大的錯誤,以為月亮是我手這個樣子。所以學習般若要從文字、經典之中得到方向去觀照,專精勤久,一旦相應,方能契入實相,僅在文字上得了一點理解,就以為是實相般若,那就錯了,那就永遠不能見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