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稱書狀,今分內外,內為書狀侍者,外為書記。

《敕修清規》云:「書記,即古規之書狀也。職掌文翰,凡山門榜疏書問、祈禱詞語,悉屬之。蓋古之名宿,多奉朝廷徵召,及名山大剎,凡奉聖旨敕黃住持者,即具謝表,示寂有遺表,或所賜所問,俱奉表進。而住持專柄大法,無事文字,取元戎幕府署記室參軍之名,於禪林特請書記以職之。猶存書狀,列於侍者,使司方丈私下書問,曰內記雲。而名之著者,自黃龍南公始。又東山演祖以是職命佛眼遠公,欲以名激之,使兼通外典,助其法海波瀾。而先大慧亦嘗充之。凡居斯職者,宜以三大老為則可也。」

忠按:《聯燈》、《普燈》、《會元》、《正宗讚》等,皆云佛眼為知客,未見為書記。《普燈》云佛鑒主五祖書記,恐今誤為佛眼乎。

忠曰:「記室參軍,武官也。」《杜氏通典?武官大將軍》云:「晉增置司馬一人,從事中郎二人,主簿、記室督各一人。」

《事文類聚》引《續漢?百官誌》云:「三公大將軍皆有記室,主上表章報書記。雖列於上宰之庭,然本於從事之職。」

《禪苑清規》云:「書狀之職,主執山門書疏,應須字體真楷,言語整齊,封角如法,及識尊卑觸淨,僧俗所宜。如與官員書信,尤不得妄發。每年化主書疏,預先安排,即時應鬚子細點檢,恐封角差賺,及漏落施主名銜。如寫常住書信,即用常住紙筆;如寫堂頭書信,即用堂頭紙筆;如發自己書信,不宜侵用。輕塵積岳,宜深戒之。新到茶湯特為禮不可闕,院門大榜、齋會疏文,並宜精心制撰,如法書寫。古今書啟、疏詞文字,應須遍覽,以益多聞。若語言典重,式度如法,千里眉目,一眾光彩。然不得一向事持筆硯,輕侮同袍,不將佛法為事。禪月、齊己止號詩僧,賈島、惠休流離俗官,豈出家之本意也?」

《備用清規》云:「書記,聲名清雅,翰墨典嚴,制文須合古規,發語當為新鑒,悚動觀聽,輝映林泉。若曰佛祖慧命,豈在茲乎?黃龍南和尚遇雲峰悅禪師,指見慈明,方決大事。謀西江,華藏遁庵會下充書記,代赴張循王府陞座。到府門,問曰:『書記若會,禪家間自有教授。』謀即歸寺,焚卻所蓄文字,逕造天童,默耕此道,凡十年不出僧堂,方了大事。後住雪竇,至天童,法道大振,任重致遠,叢林共知。」

慈覺〈龜鏡文〉云:「為眾僧典翰墨,故有書狀。」又云:「手不把筆,如救頭然,所以報書狀也。」又云:「書狀不工,文字蔑裂,非書狀所以飾眾也。」又云:「事持筆硯,馳騁文章,非所以報書狀也。」

無文印寄隆瘦巖書云:「古無書記,見於《清規·,惟書狀。書記雲者,創置於中古諸老,非百丈意也。第數十年來,謬謬相承,冒其氏名者多耳。」

舊說曰:「書記雖班藏主上,然其職掌卑。猶如知客,雖在侍香上,其職卻卑。」

已下略出事緣。

《碧巖錄》云:「唐宣宗,乃大中也。武宗即位,潛遁在香嚴閑和尚會下。後剃度為沙彌,未受具戒。後到鹽官會中,請大中作書記。」

《林間錄》云:「嵩明教初自洞山游康山,託跡開先法席,主者以其佳少年,銳於文學,命掌書記。明教笑曰:『我豈為汝一杯姜杏湯耶?』因去之。居杭之西湖三十年,閉關不妄交。」

《僧寶傳·黃龍慧南禪師傳》云:「登衡岳,寓止福嚴。老宿號賢叉手者,大陽明安之嗣,命公掌書記。」

《北澗文集·送夢書記序》云:「古無書記,自積翠老南領徒行腳,叢林稱之。後世嗣其遺響,僅得積翠之一體,餘則百步半百也。」

《普燈錄·佛鑒勤禪師章》云:「師見五祖演,大豁所疑。令主翰墨。」

《普燈錄·大慧杲禪師章》云:「師至天寧,見圓悟,於言下去盡知見。悟曰:『始知吾不汝欺。』遂命掌翰墨。」

《普燈錄·宏智正覺禪師章》云:「丹霞 子淳 領大洪,師掌箋記。」

有比丘尼命書記者。《焰慧語要》有比丘尼廓然聖書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