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波鞠多尊者,有一天,有一個人,有個年輕人,要拜他做師父,要出家修行,優波鞠多尊者就收他做徒弟了。我們凡夫肉眼當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還在猶豫:「是收?是不收?」就是還有這樣子,優波鞠多尊者一看就知道了,就收他。
收他做了徒弟,他住了沒有多久,心裡面就沒有道心了。他感覺:「我這個身體、這樣的相貌,這麼莊嚴,能力這麼強,我在社會上也可以撈一把;我出了家,在寺院裡面,又晚間不能吃飯,有這個規矩、那個規矩的,那個清淡的生活過不來,我要還俗!」就到優波鞠多尊者那裡告假,說:「我做不來這個比丘,我要回家去了。」那麼這尊者說:「也可以,你願意還俗就還俗,但是今天不要走,你今天住一宿,你明天再走。」「好!」那麼這時候還是聽師父話,就住了一宿。
那麼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向優波鞠多尊者告假,就走了。走了的時候,在半路上,還沒到家的時候,就有一個天寺,不是佛教的寺院,這外道相信天的一個廟,供奉天的廟。到那個天廟裡面,他心裡想:「我出了家,我出家的時候,我父母不叫我出家,我偏要出家;出了家以後,又回家去,我父母可能會問我,我怎麼說呢?先不要回家,我在這天寺過一宿再說。」那麼就是在那天寺裡住下來。
住下來,在夜間的時候,有一個小鬼,扛著一個死尸來。來了以後,就放在那個廟裡面。過一會兒,又一個大鬼來了。來了,就和這個小鬼就爭這個死尸。
爭這死尸,這小鬼說:「這個死尸是我拿來的,你怎麼可以和我爭呢?」說:「是你拿來的?是我拿來的!」鬼有的時候和人……,鬼的世界和人的世界差不多,有的人講道理,有人不講道理,鬼也是那樣子。那麼這個小鬼說:「這裡還有個人在這裡,可以問問他,他可以做證明,看是誰拿來的?」
那麼這個人──還俗的這個比丘心裡想:唉呀!這兩個鬼來了,我可能我的命沒有了,那麼我是說真話也是要死,說謊話也是要死,那我何必說謊話呢?我說真話。我說,「這死尸是小鬼拿來的,是他先拿來的;不是你拿來的。」
這大鬼說:「不是我拿來的?是我拿來的!」一把就把那個死尸的一個胳臂拿下來了。拿下來了嘛,小鬼就把這比丘的胳臂拿下來,補上去。這樣一條腿,兩條腿……,全身都換了,就把這個比丘的身體都換了,用這個死尸換給他,那麼比丘的身體都就叫那鬼都把他扯散了,放在地下。這兩個鬼就吃這個比丘這個身體,吃完了,抹抹嘴,就跑了。
這個比丘想了老半天:我這身體都是死尸的身體,不是我原來的身體了,這個身體很可惡,沒有什麼可愛的呀!這個身體,這樣子不行啊!我還是要回家?不要回家,還是出家,還是去做比丘好吧!就不想還俗了。
不想還俗,就回到廟上去,又拜優波鞠多尊者,說:「我不想還俗了,我還要出家!」就說這一段的經過。優波鞠多說:「好啊!你出家好,好!在這裡修行。」那麼優波鞠多尊者教他怎麼怎麼修行,也是得了阿羅漢果。
這個故事裡面,最初說這個比丘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很可愛,在社會上也可以有點成就,從這裡就又生起來還俗的念頭;但是經過優波鞠多尊者的善巧方便,就是遇見鬼這個事,這都是優波鞠多尊者的神通境界。所以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死尸的身體的時候,這個愛心就沒有了,愛自己的身體的心沒有了,這樣子,他修學聖道,他就會容易有成就。
我們現在的人──想要出家的人,心也就在猶豫:「我的相貌也很好,我的能力也很強;出家的生活是這樣子、那樣子的,常常打板;過一會腿痛也還不能放腿子,我何必出家呢?」心裡猶猶豫豫的。其實若是有善巧方便,觀身不淨,那麼這心情就會好轉,道心就會起來,那麼你就容易修行了。
這個《般若經》說得是太高了。今天聖印長老還說:「是不是太深?能不能聽得懂啊?」他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我在想,聽懂、聽不懂,當然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但是我們熏一熏也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