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祖說,所遺憾的是自己的色力衰弱,身體不好,力量不夠,修行呢,很難勇猛。這些都是謙虛的話,印祖的修行非常精進,有時候他閉關都叫「死期敗烈」,把生命作為賭注來去閉關。但雖然行難勇猛,而信願堅固,就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對淨土的信心、往生的願力越來越堅固。這就是修行淨土法門得力的地方,修行淨土法門能不能成就,能不能得力,功夫能不能有進展,就看你的信、願是不是堅固。

我們在東林寺舉行的一些修行活動,無論是晝夜念佛,還是精進的佛七,還是百萬佛號閉關,我發現有個規律——這些談體會包括實修我們也在參與,這個活動能不能得到利益,利益的淺深跟他的信、願成正比,他的信、願越好,他得利益越高。比如說,你在晝夜念佛念到晚上12點很瞌睡、很昏沉的時候,你怎麼衝破這樣的一個昏沉、這樣的瞌睡,這是靠信心的。你有信心,這一念提得非常得孤明歷歷,這個昏沉、瞌睡它就會遠離。包括念佛的時候,會有些疾病、業障現前,這些疾病、業障現前,你能不能夠超越得過去,也是靠信心。業障現前,你知道這是業障,阿彌陀佛名號正在消業障,你就咬住這名號,業障就消失了;這個病來了,你相信這個「阿彌陀佛」就是阿伽陀藥,一切病都能治,咬住這個名號,病就治好了。

上次有一個百萬佛號閉關的一個同修,他是心臟病吶,他就是本著要往生的心理到這兒閉關,果然念到第二天心臟病發作,心臟病發作是很要命的,說不準就有生命危險,他的口袋裡面就裝著救心丸的,他本能地就要準備掏那個救心丸那個藥來吃,就在這一剎那,他想到了什麼?他說:「我來這裡閉關幹什麼?我就是要求往生的,現在我往生的時侯到了,我還吃那個藥幹嘛呀?!」他就不吃那個藥,他就這時候懇切地念念念……念了三個小時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心臟病念好了。這裡真的就是靠信心,這句名號就能治療你的心臟病。但如果說心臟病一來,哎呀,趕緊吃藥,吃藥你就離開了阿伽陀藥,你就認為阿伽陀藥還比不上世間的藥;如果你把世間的藥拋棄,我就是靠阿伽陀藥,阿伽陀藥就產生作用了。怎麼產生作用?你信心產生的作用,西方人也現在講一種療法,叫信仰療法。所以我們在淨土法門,你對這個名號,對阿彌陀佛的願力信得越深,信得越廣,信得越堅固,你的利益就隨著你的信心成正比,這是千真萬確的。

那麼這個信、願屬於什麼?屬於智慧呀——般若智慧呀,只有般若智慧才能產生堅固的信願啦。那麼這個般若的智慧、這種信心的善根,真的不是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乃是無量佛所種善根的一個結晶哪。

信願堅固到什麼程度呢?不但這個世間的宗門的善知識、教下的善知識說:「你放下念佛吧,跟我參禪,讓你明心見性——見性成佛。」教下說:「你跟我修止觀,一心三觀能夠當下——能夠大開圓解,能夠證到什麼三昧。」包括還有「諸師」,也包括一些密宗說:「你跟我持什麼咒,能夠即身成佛。」你聽到這些怎麼辦?常常一般的人是:「哎呀!他們都很殊勝哪,等一等吧,我這佛號放一放,還是跟著他們學吧。」常常會動搖——我們看到很多信眾會有這個現象。不僅這些教內的這種宗門、教下的法門,甚至那些練氣功的都能把他吸引過去:「哎呀!你跟我練練氣功吧,能夠這個開什麼眼啦,能夠得什麼神通啊,能夠治什麼病啦。」他也覺得很好,哎,佛號放下。那印祖告訴我們,他的修行過程:宗門、教下講這些不能移動他一點信、願;不僅宗門、教下的善知識不能改變他的信願,即便諸佛——釋迦牟尼佛現身,叫他放下念佛修其他的法門,他也不會放下。佛現前都不改變自己的信願,不會違背自己最初的那個發心,更何況其它。這種信願在《徹悟大師語錄》裡面,它也有相類似的表達,在善導大師《觀經四帖疏》裡面也有相類似的表達,那麼印光大師也是這麼表達。所以我們淨業行人也得要向這裡學習,如果你念念佛又轉而去搞其它的,那說明你根本就——開始你的信、願就沒有建立起來。

印祖說:「只是雖然信願堅固,但自己宿業所障礙,最終沒有得到一心不亂,沒有證到念佛三昧,慚愧何如。」對這些話我們都要認真地理解,印祖確實功夫甚深,但是他在這裡說出的話,對我們有好處。為什麼呢?淨土法門主要是注重信、願,首先不要在功夫上去計較,能得念佛三昧固然好——上品上生,沒有證到念佛三昧,照樣以信願持名之能感,感通彌陀願力,照樣可以往生。所以印祖這段話它是包含著一種教化的意義。我們在平時也感覺到,特別一些出家比丘,他一修念佛法門,他就很注重:「我怎麼得念佛三昧?」面對這些來問的,我說:「你先注重你的信、願。」那有些禪宗的坐禪的比丘,他也在念佛,但他那種念佛是不是淨土宗的意義上的念佛呢?他有可能把這個佛號作為一個功夫:參念佛是誰呀,我通過念佛伏住煩惱哇,通過念佛我明心見性啦。這些指向都不是信願堅固這個層面上的念佛,念佛是要指嚮往生的,這裡面是用信願來莊嚴。這裡是不能夠去混淆的,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的。

所以印祖在這裡告訴我們,能不能得一心不亂,能不能證念佛三昧,實際上是不重要,關鍵問題——你信願堅固是最核心的。沒有得一心不亂,沒有得念佛三昧可以生慚愧心,但是往生這個事情可以決定的。但我們從印祖的文稿裡面,以及他在38歲寫的《與大興善寺體安和尚書》,那真的不是到家之人,不是證到念佛三昧之人,是寫不出那種文句的。印祖還確實是獲得念佛三昧的一個人,但是他從來沒有說自己證到念佛三昧,這是他的謙德。

一般的佛教徒就證到什麼,都不能隨便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