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皈依佛門不久的小沙彌,近日有些心神不寧,他不僅僅是塵心未淨,就連禪院的課業和修為,他也是三心二意、心猿意馬,不知所從。一會兒想誦讀《心經》,一會兒又想誦讀《金剛經》,一會兒還想看看有關禪宗之外的其他佛門流派的經文內容。
當然禪師知道這一情況後,啥也沒說,就帶著小沙彌來到禪院不遠處的一條溪流邊。禪師在溪流邊抓起一把黏黏的泥土,對小沙彌說:「來,我倆分別用泥土捏心臟,你在這裡捏,我到那邊去捏,看看咱倆誰捏的更像、更好看。」小沙彌點點頭,就開始動手挖泥巴,捏心臟。
他先捏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心臟,感覺不太像,就放到一邊,又開始挖泥巴,重新捏另一個心臟。他一連捏了好多個,依然感覺不滿意、不太像,就跑到禪師那邊,想看看禪師捏的心臟是什麼樣的。這時,他看到禪師也已經捏了七八個泥巴心臟,不過,禪師捏的泥巴心臟都很小,都如同鴿子蛋大小,不像他捏的那些,都是拳頭大小的。他正想對禪師說什麼時,卻看到禪師把那些鴿子蛋大小的泥巴心臟一一撿拾起來,然後揉捏在一起,很快捏成一個也是拳頭大小的泥巴心臟,而且,禪師捏成的這個拳頭大小的泥巴心臟,看上去特別像一顆心臟,可說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小沙彌就說:「師父啊,你捏的這個真像!太像了!」
禪師抬頭笑了笑,對小沙彌說:「你沒看到嗎,我剛才捏的幾個小心臟,也都不太很像,不過,作為實驗和模型,在捏那些小心臟的時候,我積累了經驗,摸索了規律,也沒有白捏,你看看,把那些小心臟揉和在一起,就凝聚成了這麼一個一心一意的大心臟……」
小沙彌一愣,心頭一震,笑了笑,對禪師說:「謝謝師父的開導,我懂了!」
然後,他回到他捏泥巴心臟的地兒,把其他的幾個都摔在地上,只留下一個,稍加規整和加工,就捏成一個和禪師捏的那個不分上下的特別像的泥巴心臟。
無論是做人還是做事,都不可太分心了,即便有過這樣那樣的分心,有過這樣那樣的三心二意,也需要及時地迴心轉意、及時地把心緒和心力規整聚合起來,形成定力和定型,歸結為當然禪師所說的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