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經文。這個是「答相隨性遍,以釋相違性難」。這個地方有兩個重點:
第一個是「相違性難」,這是富樓那尊者心中提出的疑問。他說,七大的相狀其實是違背我們如來藏妙真如性的。這一個難問,相狀是違背理性的。因為他認為相狀是障礙的,彼此間是干擾的,而理性是平等圓融的,那你怎麼能夠說相狀有理性、理性有相狀呢?
所以,事實上相狀跟理性是違背的,應該是各自獨立,相狀不能有理性,理性不能有相狀。他提出這樣的問難。
佛陀的回答是「相隨性遍」。他說,地水火風七大的相狀,必須隨著我們現前一念心性的理性,才能夠週遍圓融,其實,相狀跟理性是圓融的。以理事的圓融來破除富樓那尊者認為理事是障礙的。我們看到經文就會知道他的障礙在哪裡。
庚一的「牒問」,正式牒示富樓那尊者心中的疑問。先把他的疑問牒示出來,先按定他心中的問題點。看經文。
富樓那!又汝問言:地水火風,本性圓融,週遍法界,疑水火性不相陵滅。又征虛空及諸大地,俱遍法界,不合相容。
佛陀招呼富樓那說,你又問到一個問題,說是地水火風乃至於虛空,這個五大如果講到它的體性的話,當然是由我們一念心性所變現的,所以講到攝用歸體的時候,它的本性是圓融無礙的,而且是週遍整個十法界。
既然它的體性是如此的週遍、如此的圓融,那麼他生起疑問了:為什麼水跟火會互相地侵奪、互相地陵滅呢?因為水是濕性的,火是溫性的,有水的地方就不能有火,有火的地方是不能有水,這個是很明顯的互相障礙。
那麼一個體性週遍的東西,怎麼就會生起這樣的互相障礙的相狀出來呢?這個是他的第一個疑點。
又者,你又征問說:虛空的體性是通達的,而大地的體性是障礙的;既然這兩個體性都週遍法界,那麼兩個體性又為什麼會互相侵奪呢?富樓那尊者的意思就是說:從現實的生活看,水火是不兼容的,虛空大地也不相容的;事相是互相地障礙,那麼為什麼理性是非常的圓融無礙呢?
這個地方我們簡單說明一下。這個地方先按定富樓那尊者心中的疑惑點。當然,後面佛陀會回答,說,因為我們心中對外境產生了執取,所以事相變成有障礙。佛陀說:「你看,我就沒有障礙。」
佛陀的身心世界,他能夠小中變大,大中變小,一為無量,無量為一。為什麼我們凡夫的世界是種種障礙呢?是我們自己的妄想把它執著,就使令我們在無障礙當中而變成了有障礙。其實是沒有障礙的,它真的是週遍法界的,是互含互攝的。之所以障礙,只就是我們心中一念的愛取煩惱把它弄成這個樣子。
這個地方等於是先按定富樓那尊者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