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賢長老:學佛經歷與如何修行

2010年6月14日,中國佛教協會第八屆理事會諮議委員會主席惟賢長老在在重慶合川天花苑精舍接受了台灣生命電視台採訪,內容如下:

主持人:大家好!我們今天來到了大陸的重慶市合川區天花苑精舍,採訪到了中國佛教協會諮議委員會主席、重慶佛教協會會長以及重慶佛教協會慈善功德會長——惟賢長老,大家掌聲歡迎!在這兒呢,我們作為莘莘的佛子,在學佛道路上遇到了種種問題,我們想請惟賢長老給我們開示一下您老人家學佛的因緣,請長老開示一下。

惟賢長老:嗯,我首先歡迎遠至萬里、從台灣來到大陸重慶市合川區天花苑精舍,我對大家的訪問表示感謝。這第一個,談到我學佛的因緣。我出家是十二歲,十二歲就出家了,因為我生長在學佛的家庭,我的父母親、我的家庭都是一個學佛的家庭。我有一個三哥叫蘇兆林 (音),他早年學佛出家,法名叫惟聖(音)。因為他的引導,所以我就依止於蓬溪白塔寺定光老和尚剃度出家。這個就是由於家庭教育,特別是由於我三哥的出家學佛攝受了我。我出家以後,也就是說,正當孩童時期,就在廟上學習了《佛教三字經》、《唯識三字經》、《沙彌律儀》和有關佛教歷史(的書籍)。我喜歡歷史小說,從春秋戰國一直到民國初期,這些歷史小說啊,我基本看完了的。那麼這個,這段時期啊,初步到寺廟熏陶很深、感受很深,對於三寶的偈語、師父的傳授,我深受益處啊,受益不淺。以後接著呢,十三歲到十五歲,我就在中國國學家——最有名的王先生——王恩洋先生辦的"龜山書院"那裡讀了三年。在這三年中,更加奠定了佛學基礎,讀了很多古文,那個時候我的古文背得很熟,可以背兩三百篇古文,讀書的興趣非常的濃厚。感受王先生的教育,內心覺得只有走出家這條路,是光榮的,所以信仰就選擇了。這是(我)最初出家、在「龜山書院」讀書的這段經歷。

主持人:好,慈悲的長老啊,我們知道您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啊,就開始走上了弘法利生的事業。包括您也創辦了大覺佛學院,任副院長,以及創辦了《大雄月刊》等文摘。那,請您談一談您二十歲到三十歲這段弘法時期的一些弘法的感受和經歷。

惟賢長老:這個只能說是十六歲到二十一歲,二十一歲到三十歲這兩個階段。十六歲到二十一歲,是我在北碚縉雲山學習的階段。這一階段,可以說是佛教思想,特別是各宗派的思想有所融合、有所貫通。其中特別的,太虛大師是我們那兒的院長,我們講「人生佛教」、講「八宗平等」、講「菩薩學處」,那麼像這些思想對我啊也是啟發很大的。拿「人生佛教」來講嘛,我覺得「人生佛教」就是做人的根基、道德的根基、也是學佛初步的根基,本身應該根據「人生佛教」的思想來做。由「人生佛教」到達菩薩乘,而且應該在佛教界乃至於在一般群眾中宣揚「人生佛教」思想。八二年,這個「人生佛教」思想啊,由中國佛教協會趙朴老把它發揚出來,叫「人間佛教」。「人間佛教」一個思想、三個優良傳統、五個建設,這是一貫的、融貫的。在我的心目中呢,也受到的啟發很大。所以從十六歲到二十一歲在漢藏教理院受到的教育很深。二十一歲以後到三十歲,由於抗戰勝利,太虛大師回南京,我就到重慶送行。在這個期間,二十六歲到三十歲我在開縣佛學院,一半教書,一半讀經。

主持人:長老啊,聽說您在這段時間還閱讀了六百卷《大般若經》,是不是?

惟賢長老:對,對的。

主持人:能不能給我們講一下這方面的感受?

惟賢長老:就在開縣教書這個階段,我讀了《大般若經》,包括《阿含經》等,大部頭的書吧,特別是《大般若經》六百卷。我是在利用晚上啊,都在翻閱。那麼,讀的時間呢,可能有半年,讀了這個《般若經》講到這個般若、十八空、二十空,這個般若的精神就是要出相,出相破執,要破盡一切執著,直見真相。所以我讀《般若經》也有啟悟,一切法不可得乃至最高的涅槃法不可得,不可得,不可得。說到呢就是說《心經》——《般若心經》,這中間自己私心雜念,我執法執,這個現行初步得到克服。那麼就發願把一生貢獻給佛教、貢獻給眾生。這可以說是我在開縣接受的佛陀的教育,啟發很大,這是二十六到三十歲。三十以後到四十一歲左右……

主持人:就是三十歲到一九四九年中國解放了是吧,有大批的僧人都還俗了,但是長老您的心,卻一直都沒有動搖過,就是要修行,是什麼樣的力量讓您一直的這樣堅定不移地走了下來?

惟賢長老:在西南(地區)來說啊,正式解放是四九年,四八年我已經回到重慶——原來我在養病——之後回到重慶,可以說當時啊是一個大浪淘沙的這麼一個景象,那麼就在這個大浪淘沙中啊,這個大變動,很多寺廟沒有了,很多青年還俗了,這個當時受到了鼓勵。我當時的思想是什麼思想呢,由於過去受佛教的恩惠,也接受了佛教的教育,我的想法呢應該是生之於佛教、養之於佛教、用之於佛教,在這個佛教動盪的時候假若自己失了這個立場,可以說就是不能報佛恩、不能報眾生恩,上報四重恩下濟三塗苦就談不到,所以就堅定下來。

主持人:長老啊,我們知道在您三十四歲的時候進了監獄,您在監獄裡邊呢都還是不忘讀書,但是那個時候呢就是不讓您讀佛經嘛,只讓您讀西方哲學、馬列主義、還有學醫,您都是自學成才,還在監獄裡面繼續的教書育人,您能不能給我們簡單的談一下您在監獄裡的故事?

惟賢長老:從四十歲,一九四五年到一九五零年,一九五零年已經解放了,一九五零年到一九五四年,因為我的信仰沒變吶,堅定在佛教立場上,盡管當時也有當普通教師的機會,也有當幹部的機會我都不幹,為什麼呢,(因為我)信仰堅定,信仰堅定來自於正見、知見,知見有關係。所以這個於是就在當時成立的臨時佛教協會籌備工作組任秘書長,在那個情況之下,在寺廟中,還是講佛法、講佛學,還是堅持。到進入了監獄時,就是三十四歲,我壯年時期。這個入監獄也可以說當時我因為由於信心,不能與時俱進,在現在來講就是不能與時俱進,堅定自己的立場,後來就進監獄。在監獄是二十六年多,出來我已經六十歲了,可以說我的青壯年時期,那段有用的時間就是在監獄度過了。但是在監獄中我還是不忘讀書,讀書是我一生的興趣。我有系統的讀過馬克思的書、恩格斯的書、列寧的書、毛澤東的書,馬恩列斯毛的書我都讀完了,有系統的讀。除了讀馬恩列斯毛的書以外,還讀西洋哲學,康德、黑格爾這些,還有霍爾巴赫的,我也讀了。在這些書比較之下呢,我自己覺得有比較才有鑒別,才能作出決定,更加強了我對佛教的認識,建立了正確的人生觀、宇宙觀,信心更加足。那麼,必須知道佛教要因時制宜、因己制宜、因地制宜,不能鐵板一塊。原則是不變,方法應該有變動,所以我在監獄裡面吶,在那個千人大會上我也講馬克思主義、講毛澤東思想,我還得了獎的啊。那個時候我的學問吶,可以說是中國的、中國曆代的到近代的,還有國外的、歐洲的我都綜合在讀、在看,還有我們中國的易經,我特別研究得深,讀懂易經也是在那個時候。所以我的受益很大啊,盡管說是鐵窗生活,我也等於是在閉關、進學校,受了益處。

惟賢長老:我從監獄出來已經是一九八零年了,八零年秋天。那個時候慈雲寺經過文化大革命,當時的文化大革命,廟子的名字都已經改了,改成什麼呢,改成了「立新社」。僧人都蓄了頭髮,穿普通衣服。

主持人:那個時候有多少出家人?

惟賢長老:那個時候全市有三、四十個,還是不少。都蓄了頭髮,都穿普通衣服。我初到慈雲寺呢,我看來我還是比較壯年——六十歲還是壯年,在那種情況下呢我就擔任廚房的伙食採購,擔著挑子到市場上去買菜……

主持人:買菜,買米……

惟老答:買菜,再自己挑回來。平常就打掃衛生、把垃圾倒出去,打掃衛生、掃殿堂,有時候客來了還到客堂去接待客,就這麼一個生活。就在這中間,政府政策逐步落實,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撥亂返正,當時的撥亂返正,逐步落實。落實以後我就把慈雲寺的招牌改過來,慈雲寺還是慈雲寺。這個僧尼是蓄了頭髮,穿的普通衣服,一律把頭髮剃光,穿僧衣。大雄寶殿的香火也沒有了,冷冷落落的,(我叫他們)把大雄寶殿打開,鐘鼓重新響起來,早晚功課恢復,從此以後我就接受接班人。

主持人:哦,那個時候,就是在您六十四歲的時候就開始任慈雲寺的方丈了,是吧。

惟賢長老:對,六十四歲升任方丈。我當時就接受接班人,培養青年。擔任方丈以後呢,原來我是回慈雲寺是擔任的副主任,管理委員會的。現在就過度到正式成為、正式擔任方丈。以後殿堂慢慢地就恢復了,香火也興旺了,信眾也多了,這麼增加起來的。由最初的幾名、少數僧人,信眾也不多,發展到現在全市是五六百僧人,信眾是七八十萬。發展到現在,也可以說是從無到有吧。

主持人:在師父您六十四到您九十一歲,任了二十七年的慈雲寺方丈,同時您又是重慶佛學院的院長,能不能給我們簡單介紹一下重慶佛學院的辦學特色?

惟賢長老:因為當時規定佛教協會就要辦佛學院,原來這個佛教學院在羅漢寺,羅漢寺最初設培訓班,後來恢復佛學院。但是因為地勢窄了,以後就移到了現在的華岩寺。當時的方丈心月法師他比較開明,他全盤接手,包括學生住宿、學生伙食,都把他包下來。這是當時心月法師有功,但是道堅法師也是繼續了他這個志向,沒埋沒他師父的心願,這是好事情。

主持人:我們知道,我們的惟賢長老真的是非常的偉大,從他很小的時候,讀小學,十歲啊,就將這一生都奉獻給了佛法。這可以說就是菩提心,為眾生完全的犧牲自我,一起去利益眾生……

惟賢長老:這中間來講呢,這個佛學院,重慶佛教的特點是什麼呢,他是三級相結合:由預科到普通科到專修科,三級結合。而且得到了有關領導的重視,把他列為全國宗教院校之一。得到了重視。那麼這三級結合呢,除了學生基本上保持一百多以外還有教師隊伍,有住校的,有講座,人才還是比較強、教師隊伍也比較強,這就是他的特點。「修學一體化,生活叢林化」這點是做到了的。「修學一體化,生活叢林化」這是趙朴老還在的時候提出來的。佛學院的學生應該學、修同時要重,生活應該要叢林化,集體跪堂,念佛參禪,這樣子這個佛學院培養的人才才有用。

主持人:惟賢長老用他傳奇的一生讓我們每一個佛子深受感動。我們先讓惟賢長老休息一會,之後我們再聊。

主持人:我們再一次的感恩我們的惟賢長老給我們做慈悲的開示。長老啊,我們說佛法呢要講聞思修行,我們不管作為出家人也好,還是在家的也好,應該怎樣有次第的修行?

惟賢長老:這個學佛啊,講信解行證,而在信解行證過程中呢,聞、思、修是一個必然的階段。由聞而思,由思而修,要多聞熏習,如理作意,法隨法行。多聞熏習就是要把這個善法種子,熏至在阿賴耶識中,去掉惡的種子,去掉擾的種子,而逐漸改變成為善法種子,清淨種子。不經過聞不可能,我們看《華嚴經》善財童子五十三參,都是從聞中來。一切佛法的熏習首先要依止善知識,接受善知識的開示,接受聖言量作為指導。聖言量就是佛經吶,不經過聞就不能熏,不能熏就不能改變阿賴耶識中的惡種和擾的種子,所以這是聞的階段很重要。聞了以後要思維,多想出智慧。不想,就不能辨別什麼是正什麼是邪,這個思維就是一種止觀功夫。止,就是能夠靜下來;觀,就是能夠善於觀察,所以止觀功夫非常重要,止觀功夫是走上菩提的階梯,使我們恢復法身慧命一個重要的階段。修,就是修戒定慧三學,勤修戒定慧,熄滅貪瞋癡,修行有狹義的和廣義的。狹義的就是每天要靜坐、要懺悔、要禮拜、要念佛。廣義的就是要結合在生活中、工作中、對人接物中,以戒定慧抑制自己的煩惱,以悲心消滅貪心,消滅貪、嗔、癡,這個就要在日常生活中運用。日常生活中能夠運用慣了,那就是廣義的形式。我們這個禪功啊,禪就代表佛心,佛的什麼心呢,清淨心、廣大心、正直心、平等心、慈悲心,禪宗也叫佛心宗。而這一種心,恢復佛心,不經過止觀,不修定,不思維,不在修上用功夫不可能達到。所以學佛真正講修持的話,或者狹義的修行,或者廣義的修持,都要結合這個意義,恢復菩心,菩心就是我們的本性,本性不動而心是與境結合,有心就有境,有境就有心。以此修行來改造自己和環境,做到莊嚴國土,利樂有情。淨化自己,也淨化他人,淨化世界。

主持人:長老啊,佛陀為了應眾生的根基,開示了八萬四千法門,比如說有淨土宗、禪宗、密宗,那我們作為行者應該如何選擇法門?

惟賢長老:佛法啊,他的緣由,大乘宗法的緣由一個是性宗,二就是相宗。性宗就是空宗,相宗就是唯識宗。講空宗就是破而不立,遮而不全。他完全在破,破什麼呢,破我執法執。講唯識宗,也就是相宗。有立有破,破什麼,破偏激執,破我執法執。立什麼,立因緣生法,立圓成實法。因緣生,就說明是緣起,圓成實也就是勝義諦,世俗諦勝義諦,二諦圓融。所以這個大乘八宗在中國來講,是從印度這兩大宗派傳入以後,各宗祖師根據自己的修行就有性、相、律、密、台、賢、禪、淨,就有了這八個宗派。講行的淨土宗、密宗、律宗、禪宗,講教理的就是唯識法相,空宗,般若,天台、華嚴。我們歷代祖師有個很好的傳統,什麼傳統呢——教研本宗,行在淨土,這是我們佛教在中國歷史上的一個傳統。盡管各各研究本宗,或者研究華嚴,或者研究禪宗,或者研究賢首宗,研究法相宗,但是呢,在行理上一致推崇淨土宗,以淨土為歸宿,這是我們中國佛教的特點。

主持人:師父,我們知道您教理呢是以唯識為主,實修呢是以淨土為主,能不能簡單談一下這兩者之間的關係?

惟賢長老:教理以唯識為主,「三界唯心,萬法唯識」,這是佛教的核心。行就是淨土,往生以後生西方極樂世界,生西方極樂世界不等於就是解脫,帶業仍可以往生,就是說那個地方環境好,比較順利,比較沒有障礙,我們在淨土中就要好好修行,繼續修行,由下品蓮台到上品蓮台,假如是人天根基的,你登下品蓮台;你行解脫乘根基,生聞獨覺根基的,生中品蓮台;你行菩薩根基的,就生上品蓮台,它是由這麼一個次序的。但是總的來說,不是生了淨土就解脫了,因為那個環境好,順緣多,逆緣少,基本沒有什麼逆緣,可以直接好好修行,安心修行,是這個意思,而這個與唯識並不相悖,因為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創造五濁惡世,在於煩惱的心,妄心,創造極樂淨土,生在極樂淨土,由於善心和淨心,都是一個心,而唯識就是佛家的信與學,它是辯證的。

主持人:那我們在家人呀,尤其是在家人修行,會有很多障礙,比如說:五戒,殺盜、淫、妄、語,那我們這麼在日常生活中去行持五戒?

惟賢長老:戒有性戒,遮戒。殺盜淫妄都是性戒,飲酒時遮戒,性戒不能犯,遮戒可以開。對於在家的來說,就要正確的對待這個問題,既然信仰皈依三寶,三寶是修佛的皈依處,已經走進了光明大道,那麼殺盜淫妄呀,要逐步的改過來,這個殺盜淫妄呀,性質都是惡的,以損人、損眾生為目的,這個不能做。拿殺戒來講,我們中國的傳統就是說不殺生,提倡放生,不食眾生肉,他就增長慈悲心,佛法是慈悲為根本,慈悲為本,方便為門,要是這條你不做的話,損害眾生的命,那就破壞了佛家的根本,所以殺盜淫妄必須要守。不過關於殺戒,在家菩薩有這麼一條,對於那些危害眾人的,兇惡的頭頭,盜賊的頭頭,搶劫的頭頭,殺人的頭頭,在家菩薩可以開戒,殺一儆百,以慈悲心,免他繼續造業,進入地獄道,以慈悲心和憐憫心而殺,這個就不犯戒,反而有功。所以佛家的戒是止惡防非,諸惡不作,眾善奉行,這個原則要掌握到,開戒方面要注意到,哪些可以開,哪些可以遮,也要把它學好。重點在斷貪為主,菩薩戒,四弘誓願,它是斷除嗔恨為主,如果你有貪慕心,貪不止,那就犯戒。欲行菩薩戒,那麼在家人可以殺一儆百,可以開殺戒,但是必須建立在慈悲心的基礎上,殺他時為了免他墮入地獄,超度他,這個就要有些區別。

主持人:我們說修行最大的障礙就是這個淫慾,就是邪淫,請長老開示下,怎麼斷除淫慾心?

惟賢長老:在家的要看情況,一夫一妻,正式的婚配,它不叫邪淫。出家眾,修聲聞戒,解脫戒的,那就不能違反,是有區別的,所以戒有開遮持犯。他犯是有個過程的,所謂起心,動念,要看他犯成沒有,它是分輕重的,和世間的法律差不多的,要看具體的情況。

主持人:長老,現在很多的修行者,包括我自己,看了一些佛學的典籍,佛學的教理,但是很難把這些教理應用到生活當中,那麼怎樣把理用和行用更好的結合起來,請長老開示一下!

惟賢長老:達摩祖師講二入四行:理入,行入。理入就是借教使自己開悟,行入分四種,報冤行、隨緣行、無所求行、稱法行;報冤行就是要做到君子要以德報怨,不要以怨報怨,要做到冤親平等,冤家宜解不宜結;隨緣行就是自己生活再艱苦,機遇再不好,對人對事,一切隨緣,萬事隨緣,也就是說隨緣消舊業,不再造新業,一切遭遇一切結果,都是前因帶來的,業一旦受了就沒有了,怨天尤人,怪爹娘,那是不可能的;無所求行就是不能擴張貪心,無求品質高,有所要求,一旦達不到,貪瞋癡就來了;稱法行就是要檢討自己的行動,一言一行是不是和善法相合,與涅槃法相合。這個就是達摩祖師的二入四行,我覺得我們學佛的人呀,用之於生活學習方面都是可行的。

主持人:現在有個現象,佛教婚禮化,以及開展了一些臨終關懷的活動,那麼請長老開示下關於佛教商業化的現象?

惟賢長老:臨終關懷,生前關懷,這個是好事,臨終關懷,使一心不亂,往生西方,生前關懷呢,根據藥師佛的十大願,滿足你的工作,衣食,生活和醫藥上的需要,這兩種都好,但是把他們作為商業化就錯了,應該是無商業,盡義務,做了不說話,不做聲,這才是對的。不能商業化,商業化就錯了。

主持人:我們知道長老也成立了佛教功德慈善會,請您談下您心目中慈善的核心是什麼?

惟賢長老:慈善功德會在重慶市成立的最早,在中國是第一個。我們由此落實宗教政策,在山區考察,看到山區的兒童,冬天還光著腳,背個包包,到十里外去讀書,很苦的,這樣就發起了希望工程,繼而母親工程,讓母親去救助,最後轉成慈善功德會,救兒童,救母親,賑濟貧苦等都做,這件事情是重慶首先發起,以後廈門普陀,上海呀都會相繼成立的,這個影響很大的,功德也很大的,解決了山區兒童吃穿等諸多問題。所以佛家很慈悲的,要以樂拔苦,華嚴經講了,我們學佛不為自己得安樂,但願眾生得離苦,我們作為佛陀的弟子,應該遵守奉行。

主持人:我們知道不久就是您老91歲的聖誕,在此來臨之際請長老給我們四眾弟子做一個慈悲的開示。

惟賢長老:人生難得,佛法難聞,中國難生,善友難遇。這四個難大家一定要記住,有首古偈是這樣的:人生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生不向今身度更向何生度此身。學佛就要知道,你從何處來,就要到何處去,不要貪戀目前的享受,生活淡薄化,慈悲心要擴大,所以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要堅定信心。

主持人:長老,我的恩師上海下濤法師開展生命電視台,就是發菩提心,提倡不殺生多放生,對於海濤法師,長老您對他有什麼祝福和希望。

惟賢長老:希望海濤長老,繼續他的志向,以慈悲的胸懷悲憫眾生,以樂拔苦,促進和諧社會,也促進世界和平,是眾生免於災難,免於戰爭的災禍,這就要發大慈悲心,希望他保持健康,保持法體,法輪常轉。

惟賢長老寄語:

我今年91歲了,光陰過的很快,對於關心佛法,關心眾生,做的還不夠,今後要繼續弘法。我現在要三個第一,第一個要健康第一;第二個要讀書第一,繼續讀書;第三個要弘法第一。三個第一在有生之年要盡量做,希望我們的信眾們,弟子們,堅定信心,鞏固正見,要珍惜自己的生命,走上光明大道非常的難得,要在工作中,生活中以佛法精神為指導思想,做有利於人群的事情,這就是能夠遵守佛陀教育,上報四恩,下濟三苦的實際行動。希望大家好好努力,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