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見律毘婆沙卷第十二
蕭齊外國三藏僧伽跋陀羅譯
「有善比丘,或知修多羅藏,或解阿毘曇藏,或解毘尼藏,不希飲食趣得支命,持戒清淨,或為人說法,威儀具足,令人歡喜,從邑至邑,從國至國,為人敬重佛法興隆,如是比丘光揚佛法。有惡比丘,從善比丘聞受法已,為他講說,言辭柔和音聲清徹,人所樂聞眾共讚譽:『大德善說妙法,從誰稟受?』答言:『我自知之,不從他學。』如是自稱,如來積四阿僧祇劫百千劫,具足諸波羅蜜,勤苦如是得此妙法,而惡比丘因偷此法,求覓利養,是名第二大賊。
「復有大賊,精進比丘持戒具足,或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乃至阿羅漢,或凡夫比丘持戒清淨,以波羅夷法謗之,憎嫉他行,自稱己是清淨人,如是謗諸賢聖,偷竊聖法,是名第三大賊。
「重物者,如盜戒無異,乃至五摩沙迦盜取,是名重物。佛告諸比丘:『有五種重物,不應與人,僧亦不得與,眾亦不得與,一人亦不得與,若與者得偷蘭遮罪。何謂為五?一者園,二者地,三者鐵物,四者木物,五者土物,以此諸重物,不得妄與人。』佛告諸比丘:『五種不得分,僧眾一人園為初,若分得偷蘭遮罪。』」
法師曰:「分不可分,於蹇陀迦當廣說,今此略說。以取者,以此重物而取白衣意,希望白衣不可與人,而偷取以餉致白衣,佞取其意,此是第四大賊也。以此重物餉致白衣者,名污他家,因污他家得突吉羅罪,應驅出眾。復有比丘,取僧物如己物無異,行用與人得偷蘭遮罪,若以偷心取者,隨宜多少結罪,此是名為第五大賊。賊無過此賊,聖利法者,此法極細微,若金銀珍寶亦可偷取,此法不可偷取,是故律本說,聖利法者,而自說有,於身中無聖利法,自言聖利法已在我身。」
問曰:「此無離本處,云何名為賊?」
答曰:「不能得名為賊。何以故?為因空誑妄語,而得大利養故,以方便取之。是故律本說,佛告諸比丘:『盜取人飲食者,此亦名大賊。』何以故?以無實故假名有實,言:『我是阿羅漢。』聖法在他,而假偷在己。譬如獵師欲殺群鹿,若以人形往者,鹿見必走,以方便故,以草木纏身,身非草木,而現示是草木形,諸群鹿見者謂之草木,而來就之,即殺取。比丘亦復如是,非阿羅漢,假示是阿羅漢,現阿羅漢相,信心檀越謂是真實,以餚饍飲食而供養之,亦如獵師假形謀鹿,如此比丘假形謀取諸檀越飲食,是故律本中偈讚:
「『外袈裟繞頸, 內行不淨法,
已行惡法故, 死即墮地獄。
鐵丸熱光炎, 寧可吞取死,
若有破戒者, 不應吞信施。』
「外袈裟繞頸者,以袈裟纏置肩上,此是外取聖表式,內空無所有。譬如畫器內盛臭物,如此之虛假,定無一可取。惡比丘亦復如是。第二偈者,何以如來作如是說:『寧吞鐵火丸,而不吞檀越供養施食。』何以故?吞鐵火丸肝腸爛死,不以此因緣墮於地獄,是故作如是說。訶責婆裘比丘已,告諸比丘,說戒時作如是言:『若比丘空誑妄語為初。』佛結第四波羅夷堅已,復次隨結,除增上慢者。如是佛已為比丘說隨結已,於隨結中,不見謂為已見者,以慧眼不見阿羅漢想,而謂已見,如是未至謂至,未得謂得。未得句者,以道諦未得。作真實者,以慧眼覆見真實。增上慢者,作是言:『我已得聖利法。』於中生慢,或言過慢,或言增慢,自念言:『我於阿羅漢法,我已作之。』云何慢?以舍摩陀毘婆舍那力故,煩惱暫住,是名為慢,若後見慾境,煩惱便起,唯此人不犯。」
問曰:「何人起慢?何人不起慢?」
「聲聞羅漢不起慢,既得道果,一切諸煩惱滅故,以慧眼覆觀,無有未得謂得狐疑。」
「云何狐疑?」
「我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為初,如是於四道果慢不起,復不起慢於破戒人。云何不起?於聖利法無有分故。如禪人好眠為事,此人不起。起慢人者,先持戒具足而入禪定,得禪定已,未分別名色,始入毘婆舍那,三想具足心絕勇勐,或得舍摩陀,或二十年或三十年中不起,因勇勐行毘婆舍那力故,自念言:『我得須陀洹道、斯陀含、阿那含。』增上慢如是,若能善持舍摩陀,非但二十三十年,乃至八十年百年煩惱不起。是以生增上慢言:『我得阿羅漢。』是故如來除增上慢,不入空誑妄語聖利法。」
答曰:「言禪定解脫三昧入空慧眼,如是禪定為初。一切諸法,是名為聖利法。惡比丘以此法為己有,或以己身現為法,有聖利滿足見者,世間過世間,用慧知諸法,如肉眼見無異。慧眼者,三知也。」
問曰:「慧與眼為一為異?」
答曰:「一也,慧即眼,眼即慧。」
問曰:「若爾者,何不直言慧?何須言眼,亦不須言慧?」
答曰:「不然,所以如眼不異,故名慧眼。過人法向男女說者,此是指示說處也,非天、梵、魔,亦非夜叉、餓鬼、畜生。我如是知、如是見者,此說其因緣,知如是見如是,禪定為初,如是見如是我知。若撿挍若不撿挍者,此令人知已得罪也,當時說已得波羅夷罪。已得竟,或有撿挍或不撿挍,自向他說。是故律本說,或撿挍或不撿挍。」
「云何撿挍?」
「問長老:『何時得禪定解脫三昧三道耶?』如是方便問已,或問長老:『得三想苦空無我,或以三昧得之?或非三昧或毘婆舍那得也?或以色或以無色?或以內色或以外色?何時得也?為朝得為中得為暮得?』復問處:『何處得也?為樹下、為阿蘭若、為空閑得耶?』問已復問:『若煩惱已滅,去幾餘有幾?以何道滅之?以須陀洹道,為斯陀含道?於一一道中,汝得何法?』若有比丘得過人法,而一一答言。若不得者,問已迷亂不能自答。若人得者,現法如在手掌無異,日時處所皆一一答之,或白日或夜。若答已復問:『四道果中汝已何道?殺幾煩惱?』答者一一悉著者,復問:『汝得何法?』為得須陀洹、斯陀含?若答悉著者,若有小小異者,即不信。何以故?若有智慧聰明比丘,從師稟受一一句義,不得謬亂。復作餘問:『初入云何?』若答不著,即聖利滿足,汝不得也而驅出,若答言:『入聖道著,久於戒定慧中,無有懈怠精勤不退,於四供養心無染著,譬如虛空。』若如此比丘說而同合,如大河水與鹽牟那水相合無異,是故佛為聲聞弟子說涅槃道,於一一說中無有謬錯,是故以種種問難怖之,若不怖者,是愛盡比丘,如霹靂著身,亦無恐怖,若有恐怖,則非阿羅漢;若不恐怖,一毛不竪,如師子王,此比丘若說聖利法善者,王及諸大臣有供養者,皆悉堪受。惡比丘者破戒也,比丘有戒者善比丘也。令人知我者,以恶心而假現聖利,無有實想,得波羅夷。已樂自令淨者,自念言:『我已得波羅夷罪,我今云何得淨也?』如來所以結戒,比丘犯波羅夷罪,於天禪定解脫智慧住樂道者,皆悉障礙不復得。如律本中說半偈:
「『沙門不持戒, 死必入地獄。』
「若於比丘中戒不具足,還作白衣、優婆塞、沙彌戒、持五戒清信士,如此於涅槃道無有障礙,是故於白衣相淨。是故破戒比丘樂淨者,還作沙彌及白衣清信士。是故律本中說,樂欲得淨。我不知言知、不見言見,我空誑妄語,空誑妄語者,此無義語也,依止前三波羅夷,若人得此罪,名為波羅夷。」
法師曰:「此句易可解耳。我樂靜者,此是略說現聖利法,以不廣說而增其罪。又有異義,以方便令人得知,入禪定者,入第一禪定、第二、第三、第四禪定,慈悲禪定、不淨觀禪定、阿那波那禪定、聖人禪、凡夫禪悉入。是故律本中說,入禪定為初,若如是說,得波羅夷,言我已離煩惱、離欲、斷、不復生,得罪如前所說。若言我入三昧得道,發語知者,已得波羅夷罪。或言我得智慧,或言得三達智,或言得三十七菩提黨法,得初力、得善作、得八聖道法,如是皆得波羅夷罪。我離欲如是為初,此是須陀洹道,以第三道離瞋恚欲,以第四道離愚癡,是故律本中說,我已離欲,若如是說,得波羅夷罪。
「或言六通中我一一已得,亦得波羅夷罪。若言我前世已得六通,我今欲得,如此不得重罪。或言我得四辯犯重。或言我入滅盡三昧不犯重。何以故?滅盡三昧,非聖人定、非凡人定,若有人疑,是阿那含、阿羅漢,令人知我如是,令人知人即知。又言我已從迦葉佛時得須陀洹道,不犯重罪,何以故?如來以今世結戒,不為過去世。又言過去世入三昧亦如是。」
法師曰:「空誑妄語罪相已結定,今至有三轉,取第一禪為初,乃至離五蓋一,此是第一轉。第二轉取第二定為初,第三轉取第三定為初,我如是入如是定,如是起如是作,已如是通達無礙,有如是說,悉得重罪。」
法師曰:「妄語有三種。何謂為三?一者自念言:『我今欲妄語。』二者開口成妄語,三者妄語已自念言:『我已妄語。』是名三種妄語。復有妄語,初念言:『我今妄語。』臨發言而實語,不成妄語,如此不得重罪。復有妄語,我欲禪發言而禪,我欲入定,如此不犯重。復有妄語,初發思妄語,發口言妄語,語已妄語,如此三相具足,是妄語是為真實妄語。」
法師曰:「若如此不成妄語。何以故?心心起滅如一剎那,前心非後心,後心非前心,是故一心不具足三相。」
答曰:「不爾,所以如來結戒,心心相續如一無異,是故犯重。」
問曰:「三相何者為正?」
答曰:「初發為正。」
法師曰:「我今斷說,何者得罪?言我今正得者,即得罪,若言曾得、欲得不犯重,此三轉品竟。欲說者,我欲說第一禪定,後發語我入第二禪定,此是語誤,第三、第四禪定亦如是誤,悉犯重罪。何以故?為其地故。如言我欲捨僧,而誤捨法,我欲捨法,誤言捨佛,戒亦即失,今空誑妄語小小有異。」
問曰:「何謂為異?」
答曰:「捨戒雖現身相,戒亦不去,要鬚髮語而失。若向人說我得道人,未即解語,良久方解,不即知故不犯,不犯重得偷蘭遮罪。又有比丘向人說,此人亦不知禪想,亦未曾得禪,不解禪義,隨世間語禪定而已。若比丘說,此人聞已言:『此比丘已得禪定、已入禪定。』若如是知者,即犯重罪,欲說品竟。次方便轉者,隨律文句解說,而向白衣說者,言若人受檀越飲食衣服房舍湯藥者得阿羅漢,以方便不自說名字故,犯偷蘭遮罪,若檀越不解語犯突吉羅罪。」
法師曰:「如是種種方便,欲令人解,罪相輕重,汝自當知。我今說無罪者,除增上慢者無罪,不欲向人說、誤說無罪,實得、向、同意說不犯,最初未制戒婆裘河比丘不犯,顛狂、心亂不犯,此因緣本起從身心口,此是性罪。受者,樂受。」
法師曰:「此是律本所說,今次隨結。」
法師曰:「次第至隨結,若有難解者,我今當解說。增上慢句者,前已說,次第二人令人疑句,我今阿練若處住,人當疑我得阿羅漢,或疑我得斯陀含乃至須陀洹,以此疑故,當大得利養,若初作如是心時,得突吉羅罪,從寺往阿練若處,步步得突吉羅罪,至阿練若處起作,皆得突吉羅罪。後有人疑、無人疑,得利養及不得利養,皆突吉羅罪。又有比丘受頭陀法:『我不宜在聚落,宜在阿練若處,此是清淨處,若清淨我當得一一道果,及阿練若處若入已,不得阿羅漢果我終不出。』又自念言:『如來讚歎阿練若住處,若我在阿練若處,諸同學見我,亦樂入阿練若處。』若如是住者便無罪。第三句者,我欲入聚落乞食,著衣持缽現聖利想乃至食竟,悉突吉羅罪,若得利養若不得利養,悉突吉羅罪。又自念言:『我欲入聚落乞食學聖人法,為今世後世,諸同學見我持缽乞食,讚歎言善,此是真如來法,若我等不行此法,實有慚愧。』若生如是心乞食無罪。第四句者,向檀越言:『若人住在檀越寺。』為不說名字故,不得波羅夷罪。令人疑者,此句易可解耳。言煩惱,若向白衣說煩惱盡,隨語得波羅夷罪。若空靜處說言:『我得阿羅漢。』得突吉羅罪。若檀越所供養比丘,此比丘是阿羅漢,此句易可解耳,不須廣說。
「病句者,非人所能堪忍,唯我能忍此苦,此文句者無罪。若言非凡人所能堪忍,唯我一人能忍此苦,若作如是語者,得偷蘭遮罪。婆羅門句者,此婆羅門信心於法,是故言善來羅漢,如是飲食供養,一一皆喚為羅漢;為信心故,喚為羅漢,受如此供養供給,一一悉不犯。佛告比丘:『如此讚歎之言,應生慚愧心而受,受已當勤行道以求羅漢。』次還俗句者,如我等輩於俗法已斷,此非貢高語,是故無罪。障礙句者,於白衣法已障亦言已離,於律本罪想已說。從寺出者,若人先從此寺出,此比丘得阿羅漢。」
法師曰:「此是略說耳,今當廣說。云何廣說?若言從寺出,或從房出,或從戒壇出,或言渡江,如是眾多僧已有制。若比丘前出者,此比丘是羅漢,若欲令人知前出犯波羅夷。若有因緣師僧遣去,及父母急難因緣出去不犯。若因此事出欲現羅漢想亦不犯。若乘車及以神力出不犯。律本中說,若步出犯,若立制已,即日出不犯。若阿練若比丘立制,若坐此樹下者得阿羅漢,若在此經行處,此比丘亦得阿羅漢,我等應以香華供養。若有惡比丘,樂欲得此供養,樹下坐者及往經行處,得波羅夷罪。若有白衣作寺,若比丘入我寺者,是阿羅漢,若有惡比丘入此寺者,犯波羅夷罪。若眾僧立制,於夏三月中,莫語莫眠、莫出莫受檀越供養,若如是非法制,不從不犯。長老勒佉[少/兔]者,身相具足,如梵王身故,名勒佉[少/兔]。」
問曰:「此勒佉[少/兔]何時出家?」
答曰:「與千梵志同善來出家,得具足戒。」
又問曰:「此勒佉[少/兔],因聞何法而得阿羅漢?」
答曰:「因聞《光明經》即得阿羅漢,目連從出家,七日便即得道。發含笑者,是小笑也。因何而笑?已在律本,不須重說。骨骨相連者,此是餓鬼形也,非肉眼所見,唯聖眼能察。」
問:「目連既見如此眾生,何不生慈悲心而發含笑?」
答曰:「所以目連自思惟言:『以佛慧眼自念己身,如此細微眾生我今得見。』念已生歡喜心,故發含笑。復自念言:『如此餓鬼之苦,我今得脫,我得善利。』如修多羅中說,佛告諸比丘:『因緣果報不可思議,若思議者則成顛狂。』是故如此因緣不可思議,如律本中說,勒佉[少/兔]問目連:『以何因緣而發含笑?』目連答言:『若欲問者,於佛前而問。』骨骨相連者,其骨形長一由旬,無筋肉也。眾鳥飛逐者,為是真鳥、為化鳥?此是夜叉鬼,鬼口純鐵為嘴。發大叫聲者,此是號哭大苦惱聲也。此骨若有人來觸者,如新破癰瘡,苦痛如是。咄哉者,嘆其苦也。」
法師曰:「大句次易可解耳。比丘呵責者,諸比丘言:『目連空誑妄語。』是故呵責。佛言:『目連是慧眼也。』是故律本中說,目連已成天眼,得見如是。佛告諸比丘:『我已曾見如是眾生,我於菩提樹下得一切智,我見無量無邊不可思議世界眾生住處,猶如手掌中見阿摩勒果。』殺牛人者,殺牛為業,殺已剔肉賣,餘骨相連懸置鉤上,以此果報久在地獄,良久得出,餘業未盡,今受此形。肉段句者,此人屠牛殺已,割肉作脯懸置鉤上,餘骨棄擲,恆以此為業,因此果報死入地獄,受果報已從地獄出,受身形如脯段,眾鳥逐,如前句說無異。
「第二句者,此是捕鳥人得鳥,先斬頭斬翅斬足剝皮,懸置鉤上,恆以此為業死入地獄,一一如前句說無異。無皮句者,此人恆殺羊,如斬鳥句一一無異。刀毛句者,此是屠豬人,恆用刀殺豬,恆以此為業,死入地獄,如前所說一一無異。槊毛句者,此人恆捕獵眾鹿,以槊刺殺,因此果報死入地獄,如前句所說一一無異。箭毛句者,此人先作國主,若人有眾罪,以種種治之,或刺或割鞭杖捶撻無道,如是為初,以此果報死入地獄,如前所說一一無異。錐毛句者,此人生時作軍士,恆以鐵錐刺馬,因此果報死入地獄,從地獄出今受此形,錐恆自刺身。針毛句者,此人生時兩舌惡口,死入地獄,從地獄出受此形,恆受針刺。陰囊缸句者,此人是村中官長,不善判事,以此果報死入地獄,從地獄出,受身陰大如缸。何以故?若人有罪,輒受人財貨,覆藏其咎,若無物者,開露其罪,故受此形。」
法師曰:「若有智慧人作官長者,慎勿曲理,受罪果報如此。姦淫句者,此人生時好作姦淫,人所愛惜細滑,而輒與人私通,死入地獄,從地獄出受餓鬼形,恆入屎坑。要婆羅門句者,此易可解耳。無皮女句者,女人皮細滑非己有,是丈夫許,而偷與餘人,因此果報死入地獄,先觸樂後觸苦,今受如此果報。丑臭句者,律本已說。濃爛句者,此女人以火炭泥餘女人,以此果報,一一如前所說。殺賊句者,此易可解耳。比丘句者,此惡比丘受他信心供養,不護身口意業,以此果報,一佛中間在地獄,從地獄出受餓鬼形;惡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彌尼,不護身口意業,受罪亦如是。河句者。」
法師曰:「此河從何處來?」
「從毘婆羅山出,去一由旬,龍王宮殿在此河下,縱廣一由旬,其城郭如忉利天宮無異。因龍王福德因緣故,所以清冷香美蓮華,大如車輪,水從此流出,經三地獄中間上過,所以熱沸,此是鑊湯地獄餘熱氣上烝,是故水沸。鬪句者,目連向諸比丘言:『長老檀越洴沙王,與離車子共鬪。長老檀越不如退走。』諸比丘心念,惜檀越故,語目連:『汝空誑妄語。』群像句者,葉毘尼江邊,葉毘尼者,江名也。安闍三昧者。」
問曰:「身心不動,此是第四禪定,何以群像渡江而叫聲?」
答曰:「有二種叫聲,一者小象欲泅渡江,見水深而畏故叫;二者大象得水而生歡喜,故大叫聲。未成就者,此禪未成,亦言垢濁不淨,是故得聞象聲。嚴好比丘憶過去五百劫者,此是一生相續憶識,不識化生也。」
法師曰:「云何憶識五百劫生也?」「此是從外道第四禪定出定,壽終生無色界,壽盡從無色界下生人間,入佛法中得三達智,是故憶五百劫,於二中間不憶。如修多羅中說,佛告諸比丘:『我聲聞弟子憶過去事,嚴好比丘第一。』諸大德已說四波羅夷竟。」
法師曰:「波羅夷有幾?」
答曰:「我今總說一切二十四波羅夷,汝自當知。」
問曰:「何謂為二十四波羅夷?」
答曰:「比丘有四,比丘尼不同波羅夷有四,十一人不得。」
「何謂十一人不得?」
答曰:「一者黃門,二者畜生,三者二根人,此三者受生無緣故,名波羅夷。然此三人不障天道,於四道果中有障礙,是故名為波羅夷,此三人不聽出家。四者賊住,五者破內外道,六者殺母,七者殺父,八者殺阿羅漢,九者壞比丘尼,十者出佛身血,十一者破和合僧,此十一人,為所作故,不得道果故,名為波羅夷。賊住、破內外道、壞比丘尼,此三人不障天道,於四道果障礙。殺父、殺母、殺阿羅漢、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此五重罪,此是五逆罪,天道、道果悉障。」
法師曰:「波羅夷有八合十九,復有比丘尼樂著白衣衣服,計成合為二十,此比丘尼亦不破戒,復有弱嵴長根,含他人根,坐他人根,此是四,都合成二十四,最後四是隨結。」
法師曰:「何以含他人根名為淫法?此以欲意故名為淫。不得與比丘同住者,不得與布薩說戒自恣羯磨一切僧事,悉不得共。我今問長老,於一一波羅夷中誰清淨者?第二第三亦問如是,誰清淨者?」
法師曰:「餘文句者,易可解耳。一切善見律毘婆沙四事竟。
「波羅夷品竟, 次至十三事,
今演十三義, 汝等應當知。
「爾時世尊游舍衛城。爾時者,為聲聞弟子結戒時,非世間時也。游者,有四,何謂為四?一者行,二者住,三者坐,四者臥,以此四法,是名游。譬如世人言王出遊,若到戲處,或行住坐臥。佛游舍衛亦復如是。舍衛者,是道士名也,昔有道士居住此地,往古有王見此地好,就道士乞為立國,以道士名號為舍衛。如王舍城。昔有轉輪王,更相代謝止住此城,以其名故,號為王舍城。舍衛亦復如是。舍衛又名多有,何謂多有?諸國珍寶及雜異物,皆來歸聚此國,故名多有。
「舍衛甚微妙, 觀者無厭足,
以十音樂聲, 音中喚飲食。
豐饒多珍寶, 猶如帝釋宮。」
「迦留陀者,是比丘名也。欲意熾盛者,為慾火所燒故,顏色燋悴身體損瘦。」
法師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不須廣說,若有難處,我今當說。亂意睡眠者,以不定意以此睡眠也。若白日眠,先念某時某時當起,如修多羅中說,佛告諸比丘:『若汝洗浴竟欲眠,當作是念:「我發未燥當起。」如是眠。若夜亦應知時,月至某處當起,若無月,星至某處當起。當念佛為初,於十善法中,一一法中隨心所念,然後眠。』此癡比丘不作是念而眠,色慾所纏,是故弄出不淨,除夢中者。」
法師曰:「律本說,唯除夢中,弄與夢俱出不淨,何以除夢?」
答曰:「佛結戒制身業,不制意業,是以夢中無罪。如律本中說,佛告諸比丘:『汝當作如是說戒,若比丘故弄出精,僧伽婆尸沙。』出精者,故出、知精出,以為適樂,無慚愧心。精者,律中七種,毘婆沙廣解有十。何謂為十?青黃赤白木皮色油色乳色酪色酥色,精離本處,本處以腰為處。又言不然,舉體有精,唯除發爪及燥皮無精。若精離本處,至道不至道及出,乃至飽一蠅,得僧伽婆尸沙罪。若有熱作行來運動,及病疾自出不犯。夢有四種,一者四大不和,二者先見,三者天人,四者想夢。」
問曰:「云何四大不和夢?」
答曰:「四大不和夢者,眠時夢見山崩,或飛騰虛空,或見虎狼師子賊逐,此是四大不和夢,虛不實。先見而夢者,或晝日見或白或黑,或男或女,夜夢見,是名先見,此夢虛不實。天人夢者,有善知識天人,有惡知識天人,若善知識天人現善夢,令人得善。惡知識者,令人得惡想現惡夢,此夢真實。想夢者,此人前身,或有福德或有罪,若福德者現善夢,罪者現惡夢,如菩薩母夢菩薩,初欲入母胎時,夢見白象從忉利天下入其右脇,此是想夢也。若夢禮佛誦經持戒,或佈施種種功德,此亦想夢。」
法師曰:「此夢夢中能識,不為想也?」
答曰:「亦不眠亦不覺,若言眠見夢者,於阿毘曇有違,若言覺見夢見欲事,與律有違。」
問曰:「有何違?」
答曰:「夢見欲事,無人得脫罪。又律中說,唯除夢中無罪。」
「若如此者,夢即虛也?」
答曰:「不虛。何以故?如獼猴眠。修多羅中說,佛告大王:『世間人夢,如獼猴眠,是故有夢。』」
問曰:「夢善耶?為無記耶?」
答曰:「亦有善、有不善者,亦有無記,若夢禮佛聽法說法,此是善功德;若夢殺生、偷盜、姦淫,此是不善;若夢見赤白青黃色,此是無記夢也。」
問曰:「若爾者應受果報?」
答曰:「不受果報。何以故?以心業羸弱故,不能感果報。是故律中說,唯除夢中。僧伽婆尸沙者,僧伽者,僧也,婆者,初也,尸沙者,殘也。」
問曰:「云何僧為初?」
答曰:「此比丘已得罪,樂欲清淨往到僧所,僧與波利婆沙,是名初。與波利婆沙竟,次與六夜行摩那埵,為中。殘者,與阿浮呵那,是名僧伽婆尸沙也。」
法師曰:「但取義味,不須究其文字,此罪唯僧能治,非一二三人故,名僧伽婆尸沙。若得故出精罪,應知方便、時想。應知方便者,我今出內色,欲出外色,俱出內外,虛空中動,如是方便故,名方便也。起時有五種:一者欲時起,二者大便起,三者小便,四者風動,五者蟲觸,是名五種。若欲時起男根便強堪用,過此時不起,餘四亦如是。復有朝中晡夜,亦名為時。為除病者。
「如是有十句,青色為初,亦有十故。於律本中說,戶孔為初,內色與外色觸,即成堪用,虛空中動,亦無內亦無外色,自動故得罪。蟲者,此蟲身有毛,若觸癢而起即成堪用,若作藥或佈施,或祠祀或試,或以生天或作栽種,若作如是者,皆悉得罪,若故出精離本處,得僧伽婆尸沙罪,若故出精而不出不得罪,若自流出非故出者亦無罪。」
法師曰:「次句易解,若比丘得罪,往至毘尼師所,毘尼師次第問:『先勅,勿覆藏語。先勅,我如醫師汝如病者,而實頭痛而假言腳痛,醫師設藥病亦不差。』即呵責言:『師無驗不解設藥,是故汝可一一向我說,若重結重,若輕結輕。』毘尼師先觀十一欲、十一方便。」
問曰:「何謂為十一欲?」
答曰:「一者樂出樂,二者正出樂,三者已出樂,四者欲樂,五者觸樂,六者癢樂,七者見樂,八者坐樂,九者語樂,十者樂家樂,十一者折林也。樂出樂者,若比丘欲時起心樂,欲樂故出精,精出故得僧伽婆尸沙。若故出樂,精不出,得偷蘭遮罪。若比丘心想而眠,先作方便以腳挾,或以手握根,作想而眠,方夢精出,得僧伽婆尸沙罪。若欲起觀不淨,以觀不淨而滅之,心淨無垢而眠,若夢精出無罪。是名樂出樂。正出樂者,若比丘眠而夢作欲事,正出而覺而不動根,精出無罪,若正出而動者得罪。若正出自念言:『勿污衣席,不樂出。』而以手捉塞,將出外洗無罪。若有樂心得罪,是名正樂,已復不觸無罪。若貪樂更弄出得罪,是名已出樂。欲樂者,比丘欲起而捉女人,精出無罪。何以故?為淫事故,得突吉羅罪,若至境界得波羅夷罪,若捉已貪細滑,不入波羅夷境界,精出得僧殘罪,是名欲樂。觸樂者,或內觸或外觸,內者,或以手試為強為軟,因觸故精出不犯,若有出心貪樂得罪,是名內觸。外觸者,比丘欲心觸女身,或抱或摩觸細滑精出不犯,以摩觸故,得僧殘罪,若樂觸樂、樂出精,俱得罪。癢樂者,或癬或疥蟲觸男根起癢,以手抓之精出者無罪,若根起因勢動出犯罪。見樂者,若比丘或見女根,根起而熟視精出,不犯僧殘罪,得突吉羅罪,若見已動根精出,得僧伽婆尸沙罪,是名見樂。坐樂者,比丘與女人於靜處坐,共語而精出無罪,因靜處坐得餘罪。若坐欲心起因動腰,得僧殘罪,是名坐樂。語樂者,與女人於靜處語:『女根云何?為黑為白為肥為瘦?』作如是語精出無罪,因麁惡語得僧殘罪。若語樂有出心動犯僧殘,是名語樂。樂家者,比丘還檀越家,以念故,或母或姊妹,以手摩挲或抱,精出不犯,因觸故得突吉羅罪,若摩挲故出精犯罪,是名樂家。折林者,男子與女結誓,或以香華檳榔,更相往還餉致言:『以此結親。』何以故?香華檳榔者,皆從林出,故名折林。若女人答:『餉善,大德餉極香美,我今答後餉,令此大德念我。』比丘聞此已,欲起精出不犯。若因便故出犯罪,又因不出得偷蘭遮罪。」
法師曰:「是名為十一。毘尼師善觀已,有罪無罪、若輕若重,輕者言輕,重者說重,如律本所治者,若如是作善。譬如醫師,善觀諸病隨病投藥,病者得愈醫師得賞。故出不淨者,如是為初,心樂出而不弄不動,若精出不犯,若觸若癢無出心無罪,有出心有罪,除夢中者。若比丘夢與女人共作淫事,或夢共抱共眠,如是欲法次第汝自當知。若精出無罪,若正出而覺,因此樂出,或以手捉,或兩髀挾,犯罪。是故有智慧比丘,若眠夢慎莫動善,若精出恐污衣席,以手捉往至洗處不犯。若根有瘡病以油塗之,或種種藥磨不樂精出無罪。若癲狂人精出無罪,最初未制戒不犯。第一僧伽婆尸沙說竟。
「爾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精舍。」法師曰:「此義前已解。此摩觸戒文句者,若有難解者我今解說。於阿蘭若處住者,非真阿蘭若處,所以非真阿蘭若處,所以作非真,在給孤獨園精舍後林中故,名阿蘭若。此比丘房四面周圍當中住處善莊嚴者,其中巧妙種種翫飾,治欲謀人不思善法。一窓開者,若開一窓餘處悉闇,若閉此窓開餘窓,此處復闇。如是語已婆羅門尼自念言:『此婆羅門意欲樂出家,應覆藏而發露者。』所以發露者,欲遮婆羅門出家心故。何處高德作如是惡事?高德者,姓貴德高,亦言大富貴姓。女者,有夫女人,或無夫女,或無子女。淫亂變心者,淫欲入身,如夜叉鬼入心無異,亦如老象溺泥不能自出,淫亂變心隨處而著,無有慚愧,或心變欲或欲變心。是故律本中說,淫亂變心,心即染著。亦言戀著,以身摩觸縛著也。始生者,是即時生也,其兒身猶濕未燥,若觸其身者,亦名犯僧殘,若過其境界波羅夷罪,若與俱在一靜處犯波夜提。如此始生亦如是,何況長大。捉手為初,摩觸細滑,此是惡行也。是故律本中說,若捉手。」
法師曰:「今當廣說。手者,肘為初,乃至爪,是名手也。」
又言:「從臂至爪,亦名為手。發者,純發無雜。結者,束髮也。雜絲者,是雜五色絲也。發雜華者,瞻卜華為初。雜金銀者,或金銀錢,或金華或銀華,及種種珍寶裝嚴,亦名雜金銀。若比丘捉如是發者,皆得僧殘。若比丘言:『我捉雜發。』罪無得脫。若比丘或捉一發亦僧殘。除發及手,餘處摩觸悉名細滑,若比丘捉一一身份悉僧殘,此摩滑戒。若捉手、若捉發、若摩觸細滑,分別有十二種,我今當現。捉觸為初,律本中說,捉者,不摩觸者,不捉不摩,是名觸也。捉者,捻置一處,是名捉。餘句易可解耳。此諸文句今正廣說。若女作女想,比丘欲心以身相觸,律中已說,若捉能得僧殘。若捉置更捉,隨捉多少悉僧殘。若比丘以一手摩觸乃至一日僧殘。何以故?為不動手故,觸亦如是。下觸者,從頭至腳底,捉不置亦得一僧殘。若放已更捉,隨捉多少,一一僧殘。上觸者,從腳至頭亦如是。低觸者,先捉女髮低頭而嗅,隨其所作不置,得一僧殘。牽者,牽就其身。盪者,盪離其身。捉將者,捉女人去一由旬不動手,得一僧殘。若置更捉,隨一一捉得僧殘。若隔衣捉、若隔瓔珞捉,偷蘭遮。若衣穿著肉僧殘,人女作人女想僧殘,人女疑偷蘭遮,人女作黃門想偷蘭遮,人女作男子想偷蘭遮,人女作畜生想偷蘭遮,黃門作黃門想偷蘭遮,黃門疑突吉羅,男子畜生作黃門想突吉羅,男子作男子想突吉羅,男子疑突吉羅,男子作人女想、作畜生想突吉羅,畜生作畜生想突吉羅。二女者,如是為初,若捉二人,二僧殘。若捉眾多女,眾多僧殘。若眾多女聚在一處,若總捉,計女多少,一一僧殘,若中央女不著衣偷蘭遮。比丘以衣繞縛眾多女牽去偷蘭遮,中央女不著衣突吉羅,比丘以繩縛女人衣突吉羅。若女人次第坐膝膝相著,比丘捉著上頭第一女僧殘,餘女突吉羅。若合捉衣第一女偷蘭遮,第二女突吉羅,第三女以下無罪。若摩觸女人麁厚衣偷蘭遮,若女人細薄衣手出摩觸僧伽婆尸沙。若比丘與女人,發發相著,毛毛相著,爪爪相著,偷蘭遮。何以故?無覺觸故。」
法師曰:「以發相系,為得一罪,為得眾多罪?如赤身坐臥眾僧床,隨毛著一一突吉羅,此女不然,一偷蘭遮,不得多罪。今說往昔羅漢偈:
「『處想及觸欲, 真實無狐疑,
如律本中說, 重罪汝當知。』
「處者,女也。想者,是女想。欲者,摩觸細滑欲。觸者,知觸女人身。具如此事得僧殘,餘者偷蘭遮。若有欲心摩觸女身得僧殘,若無慾心觸突吉羅。有女人以青衣覆身而眠,比丘欲摩觸衣,誤得女人身僧殘。次至掩句者,無女想以手掩女人身,悉突吉羅。若女人共比丘一處坐,女人淫欲變心,來摩觸捉比丘,比丘有欲心動身僧殘。」
法師曰:「如是次第黃門男子畜生,罪有輕重汝自當知。若女人掩比丘,比丘以欲心受樂不動突吉羅,若女人或打拍比丘,比丘以欲心喜受,悉突吉羅。若比丘以形相欲心,或攝目或動身動手動足,種種淫想形相變心,悉突吉羅,若女人摩觸比丘身,比丘有欲心,身不動無罪。求脫者,若比丘有梵行難,比丘推盪牽挽分解得脫一切不犯。若女人年少力壯,卒抱比丘,比丘力羸不得轉動,隨其所作,若臨行淫時,比丘覓方便求走得脫,無罪。不故者,是不故觸女身,或女人度缽,或度種種飲食,相觸無罪。無想者,比丘於女人無想,比丘或緣餘事,行來相觸非故觸,如是無罪。不知者,若女人作男子裝束,比丘不知捉者無罪。不受者,若眾多女人共捉比丘,比丘不受樂無罪,最初未制戒、顛狂、心亂無罪。第二僧伽婆尸沙廣說竟。
「今次隨結摩觸戒。從身心起二受,樂不苦樂,是名二受。念母者,以念故,觸母身突吉羅,女姊妹亦如是。何以故?女人是出家人怨家。若母沒溺水中,不得以手撈取,若有智慧比丘以船接取,若用竹木繩杖接取得,若無竹木繩杖,脫袈裟欝多羅僧接亦得。若母捉袈裟已,比丘以相牽袈裟而已,若至岸母怖畏未已,比丘向母言:『檀越莫畏,一切無常今已得活,何足追怖。』若母因此溺勢遂死,比丘得以手捉殯殮無罪,不得棄擲,若母於泥井中沒亦如是。女人所用衣服悉一切不得捉,若捉突吉羅,唯除佈施得取。若泥木畫女像,一切不得捉,若捉突吉羅。若人佈施隨處用,一切穀不得捉唯除米,若路游穀田不犯。真珠摩尼車璩馬瑙珊瑚虎珀金銀琉璃珂貝,此十種寶悉不得捉。若真珠著肉未洗得捉。比丘,若一切病人施比丘作藥,若服塗瘡得取。若珊瑚珂貝未磨洗得捉,若金銀人合作藥得捉,若以金銀合和銅錫無金銀色得捉,若人以寶作堂,以琉璃為柱,以銀為角子,以金纏,如此悉是真寶作堂,比丘欲說法,得上坐住無罪。若一切器仗,比丘悉不得捉,朴未成者得捉。若人施器仗與眾僧,不得捉賣,唯得打壞隨處用。若比丘往戰鬪處,見此是糞掃器仗,先打壞然後拾取,若得楯破作板雜用,一切樂器不得捉,若未成器者猶是朴得捉。若人佈施者,得隨意賣。夜叉尼句者,乃至他化自在天夫人亦不得捉,若捉偷蘭遮。」
法師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
善見律毘婆沙卷第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