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見律毘婆沙卷第八
簫齊外國三藏僧伽跋陀羅譯
「戒句中欲分別令知,此是總說,汝等當知。起作識有心世間罪功德業受起者,總一切戒本,有六戒句起。」
法師曰:「後當解,今當略說耳。後戒因六種戒而起,有戒因四種起,有戒因三種起,有戒因迦絺那起,有戒因羊毛起,有戒因捨心起;於此中,因作而起,因不作而起,因作因不作而起,或因作起,或因不作起,或因作不作起;於其中有識得脫,有識不得脫,於戒中以心得脫,此是以識得脫,餘者非識得脫,更有戒無心,有戒有心。」
問曰:「何謂有戒有心?」
答曰:「有心作而得罪。」
問曰:「何謂無心?」
答曰:「與心相離而得罪,此一切世間罪。制戒罪有二,諸罪相以說,行善受者,有戒身業,有戒口業。」
問曰:「何謂為身業?」
答曰:「因身行故,從此得罪,故曰身業;因口行故,故名口業得罪。復有戒善,復有戒不善,復有不善非不善三十二心起罪。欲界八善心、十二不善心,欲界有十無記心,從善心、從無記心,有二知心,於諸心中,以善心得罪,名為善罪。餘者次第亦如是說曰:『有戒三受,有戒二受,有戒一受,於三受中,因三受得罪,名為三受。或因樂受,或因捨受得罪,名為二受。或因苦受得罪,名為一受。』如是因無記想有心性罪行善受,汝等知此雜已,於諸起中,此波羅夷因何物起,便因一種起。以支者,有二支。何謂為二?因身心起,是名為二支。行以得罪,是名因行。想者,欲想,若無慾想,便得脫。無罪者,不知不覺、不受不樂。有心者,有欲心行,然後得罪。性罪者,自然罪,若身心共作,然後得罪,以貪作,是名不善。或樂或捨,以此二法而得罪,是名二受。」
法師曰:「一切罪相,於廣說中,汝等應知。
「獼猴拔闍子, 老出家及鹿。
「此偈名為憂陀那,世尊自判,憂波離為未來世律師,易憶識故,說此偈頌,汝等應當善觀罪相。獼猴拔闍子,此事隨制。白衣者,著白衣服行淫。草衣者,外道人結茅草為衣。木皮衣者,剝木皮以為衣。木板衣者,以木板遮前後以為衣。發欽婆羅者,織人發以為衣。毛欽婆羅,以犛牛毛織為衣。角鵄翅衣者,連角鵄翅以為衣。鹿皮衣者,取完全合毛四腳被以為衣。」
問曰:「殺人何故不得波羅夷罪?」
答曰:「本為細滑,無殺心故,得僧伽婆尸沙罪。欝波羅華比丘尼者,本是舍衛國長者女,此比丘尼,於過去世百千劫積眾善行,是故端正微妙,色如優缽羅華內,此比丘尼離諸煩惱,更增好色,故名優缽羅華比丘尼。染著者,從白衣以來,為男子之所染著。眠臥床上者,此比丘尼從外乞食還,開戶入戶,闇故不覺男子在內,便脫衣而眠。此婆羅門便從床下出,犯比丘尼。犯者,壞比丘尼。此比丘尼愛盡無慾,如熱鐵入身,是故不犯。此男子行欲竟去,此地能載須彌諸山王,而不載七尺惡人,是故地為之開,即入阿鼻地獄,火如羅網。世尊聞已語諸比丘:『此比丘尼不樂故,故名無罪。』佛因比丘尼,而說偈言:
「『如蓮華在水, 芥子投針鋒,
若於欲不染, 我名婆羅門。』
「第十四句成女根者,於夜半中眠熟,男子相貌牙須失已,而成女相貌。和上具足戒,我聽即依先,不須更請師及具足戒。臘數者,從初受戒,我聽往比丘尼僧中,依先臘數而住。不同者,故出精為初。此罪轉根即失,若更復為男子者亦無罪。」
法師曰:「此是依文句次第解已,今更廣解。此二根中,男根最上女根下。何以故?男子若多罪者,而失男根變為女根,女人若多功德,而變為男子,如是二根以多罪故而失,以多功德故而成男子。若有二比丘,同住共諮稟講說諷誦經典,而一比丘夜半轉根成女,二人悉得共眠罪。若覺知者,而煩冤哭泣向同房說同住,應作是言:『卿勿憂惱,如是三界罪,佛已開門,或比丘或比丘尼,都不閉塞善門。』如是慰喻已,而作是言:『卿可往比丘尼僧中住。』若轉根比丘尼問:『大德!有知識比丘尼不?』若有者答有,若無答無。若轉根比丘尼更作是言:『大德!可將我往比丘尼所。』同住比丘,可將轉根比丘尼付知識比丘尼。若無知識者,將至比丘尼寺。若去時不得兩人而往,若得四五比丘乃可共往。明把炬火捉杖行,我等哀愍往至尼寺,寺若遠在聚落外,度江若置眾者,此無罪也。若至比丘尼所而作是言,即說比丘名,問比丘尼知不?若比丘尼知而答知。『此比丘今轉成女根,諸比丘尼應當憐愍此比丘尼。』答言善哉。諸比丘尼應作是言:『我等當與此比丘尼共諷誦經典聽法。』諸比丘送付比丘尼已,還歸本寺。轉根比丘尼隨順尼僧意,勿有違失。若諸比丘尼無慚愧心,又無同意料理,得移餘尼寺,應覓依止師讀誦經法隨順比丘尼法律。轉根比丘尼得度弟子受依止,諸比丘尼不得譏嫌生彼此心。
「若先比丘時沙彌,付囑餘比丘。比丘時三衣缽,失受持法,至比丘尼所,應更受五衣缽。若受持外先有長衣缽者,依比丘尼法,應更說淨畜。若比丘時所受七日藥,失受法,應更受。若比丘時受七日藥,滿七日而轉根,得更受持七日。先比丘時施主,於今比丘尼不失,即為施主。又比丘時一切佈施共物,得依先分取,如律本所說,酥油蜜石蜜,若有人受七日藥未滿,有因緣事而食得罪。汝智慧人可思此理,此欲為轉根人問故。
「受者,若為失若為不失,轉根或死、罷道還俗、施人、賊所劫抄,如是捨心,是名失受。若一呵梨勒果受已轉根,即失此受。若在比丘時所有資生什物,悉得隨身,乃至私房舍悉得隨身。若先僧中所供給物,悉還僧。若先於僧有恩,欲與好房舍、臥具,未與而轉根為比丘尼,比丘僧有應與,若與比丘同。僧殘者,應半月摩那埵出罪,若比丘時行摩那埵未竟,轉根為比丘尼,尼應行半月摩那埵出罪。若行摩那埵竟,轉根為比丘尼,應與出罪。若行半月摩那埵未竟,復轉根為比丘,應與六夜摩那埵出罪。若行摩那埵竟復轉根,比丘僧應與出罪,比丘轉根因緣以說竟。
「若比丘尼時行媒嫁法覆藏不出,轉根為比丘,不須覆藏六夜摩那埵出罪。若比丘尼正行半月摩那埵,轉根為比丘,不須行摩那埵,直與出罪。若行摩那埵竟,轉根為比丘,應與出罪羯磨,若復轉根為比丘尼者,應與半月摩那埵出罪。」
法師曰:「從此次第易可知耳。弱者,此比丘先是妓兒,是故嵴弱。長根者,此比丘身根最長。泥畫女像捻泥女像,畫女像者,畫為女像;木女者,刻木為女像;金銀銅錫鐵牙蠟木女,悉突吉羅罪。若欲作出精意,精出即得僧伽婆尸沙,若精不出偷蘭遮,摩觸木女人,悉突吉羅。端正微妙者,此比丘王舍城人,信心出家相貌端正,是故號為端正。此比丘在王路行,有女見此比丘形貌端正,即生欲心,以口銜比丘男根,此比丘是阿那含,不生樂想。次句諸比丘愚癡人隨諸女人語。」
法師曰:「此三偈易可解耳。口開張者,風所開也。若比丘口中行欲者,著四邊波羅夷,不著四邊及頭突吉羅。若節過齒波羅夷,若齒外皮裡亦波羅夷,若齒外無皮偷蘭遮,若舌出外就舌行欲偷蘭遮,生人出舌就舌行欲亦偷蘭遮,以舌舐男根亦偷蘭遮。若死人頭斷就頸行淫及口波羅夷罪,若頸中行欲偷蘭遮。白骨者,若比丘初發心往,即得突吉羅,若捨取連合貪細滑者,行淫心若著,精出不出,悉突吉羅。若作出精意僧伽婆尸沙,若不出者偷蘭遮。龍女者,龍女化為人女形,或緊那羅女,比丘共作淫,悉得波羅夷。夜叉者,一切鬼神悉入夜叉數。餓鬼者,一切餓鬼,有餓鬼半月受罪半月不受罪,與天無異,若現身,身若可捉得,波羅夷罪,不現而可捉得,亦波羅夷,不現不可捉得無罪。若此鬼神,以神力得比丘,比丘無罪。」
法師曰:「次第文句易可解耳。若男根病者,男根長肉生,名為疣,與此女人共行淫,覺不覺悉得波羅夷。至女根者,此比丘與女人共行淫法,安男根不入女根而生悔心,是故得突吉羅罪。淫初法,若捉手若一一身份未入女根,悉得突吉羅,若入女根得重罪。若比丘初欲眠先閉戶。是故律本中說,佛告諸比丘:『眠不閉戶者,此是白日入定也。若比丘白日入定,先閉戶入定。』」
法師曰:「律本說,不閉戶不說有罪,開戶而眠,於乾陀迦說,佛告諸比丘:『若白日入定,應閉戶然後入定,若不閉戶者,得突吉羅罪。』優波離及諸比丘,已知佛意,是故於廣說中而說,此句有罪白日得,於夜半不得,以此文句屬著前句。」
法師曰:「若戶可閉,若戶不可閉?」
答曰:「樹枝竹枝笄作,若如是為初,餘者隨作戶扇。若扇下有臼上有縱容,若轉戶扇者,應閉牛欄戶,橫安二三木郭門,門扇安車用牽,或以板作扇,或用竹作,如店戶並扇,或竹作簾,又用布作幔,若手捉缽閉戶扇,唯除戶布幔無罪,餘者悉得突吉羅罪。若比丘白日入定,轉戶可閉,不閉得罪,餘者不閉入定及眠不得罪。」
法師曰:「可閉者,有臼及縱容關撢,此戶可閉,不閉得罪。若閉者,安撢成閉,若不安關撢,直閉著戶刺者,亦成閉,頭餘少許不至,亦成閉極小不容人頭入,如是亦善。若多有人在外,『比丘沙彌長老,汝可看。』作是言已入定無罪。或於外經行執作,此比丘應得看戶,作是念已眠無罪。於鳩淪陀者,廣說也。向優婆塞語看戶亦善,而不得向比丘尼及女人。若戶扇臼縱容破或無,或於戶前執作妨不得閉,作是念已眠無罪。若無戶扇者無罪。若門屋應舉梯,入定無罪;若不舉梯,閉下戶而眠無罪。若於房中眠應閉戶,若大房後有小房,閉大戶小房眠無罪,若後小房眠閉後戶,不閉大房戶無罪。若一房有二戶,悉閉然後眠無罪。若三重閣屋,下重上座住,中及上重比丘眠,而作是念:『上座已在下重,我眠無罪。』若有守門人而語:『汝看戶。』作是言已眠無罪。若無上座及守門人,而向諸比丘沙彌及白衣語已眠無罪。若二人乞食,前還者作是念:『後還應閉戶。』」
法師曰:「有戶扇臼縱容者,不閉得罪,餘者無罪。雖有臼縱容,屋無覆,不閉無罪。若夜半眠開戶無罪,至曉起者無罪,已起更眠得罪。若比丘眠時作念:『我至曉當起。』亦得罪。有比丘遠涉道路,或夜半得眠,足猶在地而眠熟不覺則無罪。若舉足上床眠不覺有罪。若比丘坐睡,不閉戶無罪,若房中經行睡熟於地,眠不閉戶無罪,若覺已睡眠得罪。有夜叉捉比丘強伏令眠亦得罪,於鳩淪陀廣說,非本心者無罪。」
法師曰:「大德波頭摩言:『覺不覺悉得罪。』婆[少/兔]迦車迦比丘言:『不是優波離,逆取佛意判定無罪。』判已後復問佛,佛嘆言:『善哉!』」
法師曰:「次第文句易可知解。離車童子者,離車是其種姓也,因姓而立名。此諸童子淫色,捉比丘令行淫,因此行非法故,敗壞門戶,老出家,往看故二。此比丘晚暮出家,為哀愍故往,此故二向老比丘言:『大德!兒子極多無人養育,大德可還俗。』老比丘不答,故二知老比丘不還俗,即盪倒地。老比丘羸弱無力,擺撥不能得脫,故二即就上行淫,適其意而下。此比丘是阿那含人,斷三界結,是故不受樂。鹿子句易可解耳。」
一切善見,初波羅夷品廣說竟。
善見一切相, 律本無覆藏,
初中後亦善, 是名一切善。
如來化眾生, 毘尼最為上,
為憐愍眾生, 故說毘尼藏。
第二無二佛所說, 退墮不如波羅夷,
廣說今至令人知, 離先初說成不雜。
「爾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王舍城者,國名也。」
問曰:「以何因故,名為王捨?」
答曰:「初劫慢他多王、瞿貧陀王,如是聖王為初,於此地立舍宅,故名王捨。又有別解,此國若佛出世時,及轉輪聖王,此地立成國土,若無聖人出世者,此地夜叉為主,此是現行來處。又言耆闍崛山中,此是現如來住處。耆闍者鷲鳥,崛者頂也,耆闍鳥食竟還就山頂拪,是故名之耆闍崛山。又有法師解,山頂石形如似鷲鳥,是故名耆闍崛山。眾者,如律文說,三人名眾,從此以上名為僧;若以修多羅文句,三名為眾,今用修多羅文句。知識者,不堪親友住處相知,名為知識。耆舊者,親厚知識同衣食也,伊私耆梨山邊者。」
問曰:「何謂為伊私耆梨?」
答曰:「伊私者出家人,耆梨吞也。所以爾者,時有五百辟支佛,往至迦私俱娑羅國,到已乞食,得已還入此山,集眾入定。是時人民見辟支佛入山邊,而不見出,時人作是言:『此山恆吞出家人。』從此以後,號為伊私耆梨山。於山邊作諸草屋者,悉用草,入夏坐。有五百比丘,各各自作草屋,多羅葉為初。何以故?為如來已制戒故。佛告諸比丘:『若欲入夏坐者,先修治房舍,若無房舍者,得突吉羅。』是故夏坐,得現房舍者善,若無應倩人作,不得無房舍而夏坐。何以故?過去諸佛皆受房舍。諸比丘作房舍已,三月入夏坐,於三學中日夜勤學。是故大德檀尼迦,第二波羅夷為初。檀尼迦者名也,陶家者,此作瓦器業也。檀尼迦比丘在閑靜處作一草屋。夏坐已竟者,已大自恣黑月初。坼壞草屋者,悉以次第坼解,不令有損,縛束懸著樹枝不散。何以故?若有更樂住者,以此現草而作屋,臨去時作是言:『若有寺用及餘比丘作屋者,隨須而取。』何以故作此言?正為阿蘭若比丘作屋,草木難得故,是以縛束若舉置。若阿蘭若比丘住竟去者,亦更壞,取縛束懸舉,勿使蟲蛀,與當來同學用故。諸比丘行法作已而去,遊行諸國隨所樂,長老檀尼迦陶師子,即於此住。
「乃至三過者,取柴人謂言空屋,坼破將去。自有技藝,於陶家所作無所不備,檀尼迦比丘和泥作屋,窓牖戶扃悉是泥作,唯戶扇是木,取柴薪牛屎及草,以赤土汁塗外,燒之熟已,色赤如火,打之鳴喚,狀如鈴聲,風吹窓牖,猶如樂音。佛問諸比丘:『此是何等赤色?』佛知而故問。何以故問?為制戒因緣故。答世尊者,諸比丘向世尊言:『此是檀尼迦陶師子屋,色赤如火。』以無數方便呵責此比丘:『云何癡人?於眾生中無慈悲,而殘害眾生。』無慈者,悲之前護義也。悲者,因彼苦故而心動,是名悲。不殘害者,不毀傷眾生命。因癡故,掘土蹋泥取火燒,多諸眾生,因此死故。是故律本說,汝癡人者,當來眾生而作是言:『佛在世時,比丘已作如是殘害眾生,要當無罪,勿令眾生生如是心。』如來呵責檀尼迦已,佛告諸比丘:『從今以後不得純泥作屋,若有作者得突吉羅罪。』因此瓦屋便成結戒。檀尼迦比丘若初不犯罪,餘者有過。佛語作得突吉羅罪,若住者亦得突吉羅罪。若以茅和泥者善,純泥作屋得罪。諸比丘答言:『善哉。』汝等可打破此屋者,諸比丘受佛語已,即往至屋所,以木石打破壞之。於是長老檀尼迦比丘為初說。」
法師曰:「我今次第分別說之。
「是時檀尼迦,於屋一邊白日入定,聞諸比丘打破瓦屋聲,即問言:『咄咄汝等,何以打破我屋。』諸比丘答言:『世尊使令打破。』檀尼迦聞已即受教勅,若佛使破者善。」
法師曰:「檀尼迦比丘作屋,自用物作屋成,佛何故而打破?」
答曰:「所以破者,此屋不淨故,是外道法用。復有餘義,無慈悲眾生作此瓦屋。若比丘多聞知律者,見餘比丘所用不得法,即取打破無罪,物主不得作是言:『大德已破我物,應還我物直。』若有比丘,以多羅葉作傘,內外俱五種色,以綖貫連極令精好,此傘不善;若赤若黃二色,以綖貫連內外具等,此傘傘柄以纟纏,不以為華,貪取堅牢,此善。若刻鏤作禽獸種種形狀者,此不善。有若作半月形,不得作甖銚形及竹節,如此不善;聽刻柄作鐶以繩縛,堅牢故善。若作袈裟法者,不得縫作蜈蚣腳,若作袈裟,不得繡作文章,不得作鎖形縫,可卻刺縫。若安鉤紐,紐繩得作四簾,不得十六簾。作鉤者,不得槌及伽耶形,不得作蟹眼形。袈裟角法作,可安紐繩,勿令麁現,不得用米煳汁漬袈裟。若初作者,得用為卻塵土故,若染時不得與香汁木膠油及已染袈裟,不得以蠡及摩尼珠種種物摩使光澤;若染,不得以腳蹋,染時不得用手摩及以袈裟打瓫裡,不得手拳打,可以掌徐徐拍;若以繩安袈裟角,擬懸曬者,染竟截除。律本所說,佛告諸比丘:『我聽用袈裟角繩。』」
法師曰:「何但角緣邊亦善?為浣染故。若取此為精,不善。但割截而用。若缽法及半缽法,不得內外刻鏤,若先有,可去令漫。若熏缽不得作摩尼色,可作如油色。缽曼陀不得刻鏤,可得作牙齒者善。若水法者,傘下口及腹,不得刻作異形,傘及下口,可刻作繫縛處善。若腰繩法者,織作或一道二道,複合者得用魚口,不得如蟹眼及兩頭安縷,又如頻伽及摩竭魚口,不得作鼉頭種種精好織作文華,唯除魚骨及珂樹羅花或縵織頭,不得留多縷耳。若極多可四縷,若用完繩者,止一縛及宛轉。若有完繩兩三股纏相著善,不得作八相繩,繩頭聽安二結,如瓶形。
「若作藥筒法者,不得刻作男女及四足二足眾生、倒巨華及榛牛屎形,如是形不應作。若得如是筒,磨削去善。若用綖纏,擬堅牢故得用,或圓或方或八廉十六廉者。若筒底及口蓋,得作兩三鐶,擬縛故。藥杵法者,不得作好色,囊者亦爾。戶鑰法者,及囊不得作好色,可純一色善,不得刻鏤作禽獸形。刀子法者,不得刻鏤作禽獸形模,聽安口帶。剔爪鑿法者,中央如鑽形,火鑽弓法及承掌,悉不得作華種種刻鏤,唯除鐶。作針法者,先安鑽,鉗竟然後鑪,勿使落失,亦不得作刻鏤種種形狀,截楊枝[金*斧],不得刻鏤,純鐵作。斧柯法者,得作四廉及八廉。
「錫杖法者,不得作好色枝,純得作三四鐶纏,以堅牢故,頭圓形。油筒法者,用角竹胡蘆貞木,不得作男女形狀作狀、隱囊、覆地、腳巾、經行、機囊、掃箒、糞箕、染盆、漉水器、磨腳、瓦石澡洗板缽支、三杖缽支、缽蓋、多羅葉、扇,如是諸物,得作倒巨刻鏤諸變。房及房戶扇窓牖,得用七寶作,水精亦得。一切房中施桉,無所禁閡,唯除難房。」
問曰:「何謂為難房?」
答曰:「有勢力王,於他戒場立作故,名難房。應向住者言:『莫於此作房。』若苟執不從,重向言:『莫於此作,我等作布薩自恣時即妨礙,縱使竪者,房亦不得安立。』如是故作不止,語至三,猶不應,若眾多比丘有慚愧者,剔壞此房,唯置佛殿及菩提樹,壞已勿用,次第舉置,遣送與住比丘,餘草使取。若取者善,不取草爛壞,或為惡人所燒,壞者無罪,住比丘不得責草直。
「如是已破檀尼迦屋,檀尼迦復念欲更作。往至守材人者,檀尼迦覓材週遍不得,是故往到城守材人所。主材者言:『此是王物,修護國者,城裡有所壞敗,急難防豫,或為火燒,或敵國來攻,或應擬以作諸戰具,種種資用修儲,是故藏舉此材。』段段餘者,檀尼迦自用,便斫斷段段恣意用,或頭或尾。婆娑迦羅者,是婆羅門名也。摩竭國臣者,於國統領國事、財富無量。經歷者,此大臣從國出,按行城中諸材木。婆那者,是大臣豪貴。喚小者,為婆那。令人縛者,此婆羅門往白王:『審實有與檀尼迦材不?將至王所。』王答:『不與。』是故大臣而縛。
「是時檀尼迦,見守材人已被縛,見已生狐疑心:『彼人當為我取材故,而被王縛。我當自往救其令脫。』是以日夜參承。何以故?守材人遣信至檀尼迦所:『大德!及未殺我,願速來分解;若殺已方來,於我無益。』初拜為王,而作是言:『若沙門婆羅門,草木及水隨意取用,此是王自語,王憶識不?爾時王初登位打鼓宣令,若沙門婆羅門草木及水隨意取用,是故我取王材。』王答:『我先語為諸沙門婆羅門有慚愧語,不為如汝無慚愧者。如此語者,令取阿蘭若處無主物,不說有主物。』為毛得脫者,所以出家著袈裟如毛也。何以故?譬如世有智慧人,欲多噉羊肉,無方從得,而作方便買取,好大有毛羊系門外,而題羊頭令殺之。眾人見已,貪其毛故,而倍易之,羊遂得活。檀尼迦比丘亦復如是,有袈裟故,得脫罪也。諸人呵責於王前,呵責檀尼迦比丘。呵責者,言:『汝非沙門。』惡眼視之,說其所作,讚歎令人知非沙門法,非釋種子。作梵行者,無上行也,四句已下。有一舊臣,知王舊法,出家為道。於是世尊,即問舊臣比丘。」
法師問曰:「佛是一切智,過去未來諸佛結戒,罪相輕重世尊悉知。何以故方問舊臣比丘?」
「所以佛問舊臣比丘者,若不與舊臣比丘共論,已一錢結波羅夷罪,為世人譏嫌。」
「比丘持戒功德無量,猶如虛空,亦如大地,不可度量,云何佛已一錢故,而結重罪也?」
「佛以智慧籌量,令禁戒久住,令人信受,是故宜與舊臣籌量。」
「白衣法者,若偷一分,若殺若縛若擯出,佛云何不毀出家?」
「出家人乃至草葉不得取,所以佛用智慧籌量,而制禁戒,不生譏嫌,是故佛與舊臣比丘,依因世法而結禁戒。觀眾者,見舊臣比丘去佛不遠,而問此比丘:『瓶沙王法,盜至幾直而縛擯殺?』摩竭國者,國名也,斯尼喻者,人像車馬悉具,謂名斯尼喻也。瓶沙者,王名。擯者,徙置餘國。」
法師曰:「次句易解。五摩娑迦一分者,爾時王舍城二十摩娑迦,成一迦利沙槃分,迦利沙槃為四分,一分是五摩娑迦。汝等自當知。此迦利沙槃者,乃是古時法迦利沙槃,非今時留陀羅王為初迦利沙槃,過去諸佛亦以一分結波羅夷,當來諸佛亦以一分結波羅夷,一切諸佛波羅夷罪無異結,四波羅夷不增不減。是故佛呵責檀尼迦比丘,以一分故,結第二波羅夷。如律本所說,不與取名盜為初,以斷根本故,結第二波羅夷竟,次隨結浣濯,更起。已說根本,如是佛為諸比丘已結戒竟。此第二隨結,亦如前結無異,汝等自當知。若今重說文句成煩,若難者至當解說。
「至浣濯處者,浣白[疊*毛]已曝曬此處故,名浣濯處。浣濯衣人者,是浣濯人白[疊*毛],諸浣濯人晡時,縛束白[疊*毛]欲還入城,怱怱亂鬧不見。是時六群比丘因鬧故,以盜心取一束。聚落者,或聚落或阿蘭若處,律中已說,我今更分別演說。聚落者,一家一屋如摩羅村,此是一屋亦名聚落,以此汝自當知。無人者,夜叉所住處,或人暫避因緣後更還住。有籬者,塼為初,乃至下以草木作。依[牛*秦]牛住者,隨牛處處住,或一屋或二三屋,亦名聚落。估客住者,步擔估客、車行估客,亦名聚落。城邑及村,亦名聚落。聚落界者,為欲明阿蘭若界。門闑住者,若聚落如阿[少/兔]羅陀國有二門闑,於內門闑以外悉是阿蘭若處,若無門闑可當門闑處,亦名為門闑,此是阿毘曇阿蘭若法。中人者,不健不羸。擲石者,盡力擲也,至石所落處,不取石勢轉處。若聚落無籬者,住屋簷水所落處擲石也。又法師解,老嫗在戶裡,擲糞箕及舂杵所及處立,在此擲石所及處。又法師解,若屋無籬,於屋兩頭作欄,當欄中央,擲石所及處以還,是名屋界。」
問曰:「若本聚落廣大,今則狹小,齊何以為界?」
答曰:「取有人住屋漏所落處,中人擲石所及處以還,是聚落界。阿蘭若界者,從門闑以外五百弓,名為下品阿蘭若。」
法師曰:「此義我已分別說竟。屋界聚落聚落界,為斷惡比丘故,說此五種,於此五處有主物,盜心取一分,波羅夷。不與取者,他物若衣若食,他不以身口與,而自取一分,或從手取,或從處取。不捨者,主心不捨,若空地亦名不捨。取此物者,是名盜也,盜者,是諸罪也。」
法師曰:「我以法中不取文字,但取其義,言盜者,奪、將、舉、斷步、離本處、相要。」
問曰:「何謂為奪?」
「若比丘奪人園林,共諍時得突吉羅。令園主狐疑,得偷蘭遮罪。若園主作決定失心,比丘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將?」
「若比丘將人物以頭戴之,以偷心摩觸,得突吉羅。若以手搖動,得偷蘭遮罪。若下置肩上,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舉?」
答曰:「若比丘受人寄物,舉置藏,其主還就比丘取,比丘答言:『我不受汝寄。』作是言已,得突吉羅罪。令物主狐疑,得偷蘭遮罪。物主言:『我不得此物。』比丘得波羅夷。」
問曰:「何謂為斷步?」
答曰:「若比丘欲偷物,及人將物去,初舉一步,得偷蘭遮罪,第二步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離本處?」
答曰:「若人舉物在地上,此比丘以盜心摩觸,得突吉羅。動搖者得偷蘭遮。若離本處,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要?」
答曰:「若比丘自要言:『我至某處某處,我便將此物去。』若至某處取物,一腳在界內,一腳在界外,偷蘭遮。若兩腳俱出界外,波羅夷。若關稅處,將物過不輸稅,若過稅處一腳在稅內偷蘭遮,若兩腳俱出稅外波羅夷。」
法師曰:「此是論雜物也,若以一物論者,若奴有主或畜生,如是為初,若奪若將舉,若斷步,若離本處,若要處過,此是一種物,以此六句若分別說,成五五二十五句,汝當應知。如是說第二波羅夷,極為善說。何以故?為難知故,如律本初說,以五法偷,然後得波羅夷,物以有主為初,是為五種。」
法師曰:「如是說枝葉已,汝當取一事,有五種亦有六種。」
「若爾者不成五五?」
答曰:「不然。何以故?若處一句,取人物有五種,汝自當知。諸舊法師說,此第二波羅夷事相難解,是故不得不曲碎解釋,是故我今說此二十五句,汝當善觀察。」
問曰:「何謂為五?一者、種種物五,二者、一種物五,三者、自手五,四者、初方便五,五者、盜取五。」
問曰:「種種五及一種五,此二法亦得奪、將、舉、離本處,此初已說,汝自當知;要處足之,是名為六也。要處擲處此法俱等,是故第三句,五中亦得種種物五。一種物五已說。」
「何謂自手五?」
答曰:「自手取有五種:一者、自手取,二者、教,三者、擲,四者、能取,五者、捨心。」
問曰:「何謂自手取?」
「他物以手自偷取,是名自手。教者,若比丘教他人,汝取某甲物,是名教也。擲者,若住在關稅內,而擲出外,重物者得波羅夷罪。以此句故,與要處俱等。能取者,教人若某甲物汝能取者取,不能得且止。此人即隨教而去,若偷得此物,教者遣去,得波羅夷罪,若去者隨時而取,是名能取。捨心者,於物處置心捨,此心是名捨心。」
「何謂初方便五?」
「一者、初方便,二者、隨方便,三者、結方便,四者、要作,五者、記識。教人故,是初方便,汝等自當知。因離本處故,是名隨方便。餘三者,依律本所說。」
「何謂為盜取五種?」
「一者、盜取,二者、略取,三者、要取,四者、覆藏取,五者、下籌取,是名為五。有一比丘,為眾僧分袈裟,盜心轉易他籌而取袈裟。於轉籌處我當自說,是名盜取五種。如是五五,合已成二十五,汝等自知。於五五中,智慧律師,若諍事起,莫速判此事,先觀五處然後判斷,如往昔偈言:
「『若說往昔事, 時宜用為五,
於五處觀已, 智慧應當知。』
「處者,若我欲取此物,語已已得罪。應觀此物有主與無主,應觀若有主,捨心不捨物,主應自善見,若未捨心者而偷,應且計律罪,若已捨心得波羅夷,更還物主,此是法用。」
法師曰:「我今出根本。往昔婆帝耶王時,供養大塔。有比丘從南方來,此比丘有七肘黃衣,置在肩上。此比丘入寺作禮,是時王與大眾入寺,驅逐諸人,諸人眾多摒疊一邊,大眾亂鬧更相盪突,遂失衣不見而出,比丘作是念:『大眾亂錯如此,我衣失不可得也。』作捨心已,後有比丘來,見此衣作盜心取,取已而生悔心:『我非沙門,失我戒也,我今還俗。』往至律師所,問已然後我知。是時律師,名周羅須摩那,善解律相,諸律師中最為第一。犯罪比丘往至律師所,頭頂禮足以事具白:『我今云何得罪與不?』律師知已,大眾法後比丘取衣,律師知此比丘罪可救,向罪比丘言:『汝能得物主來不?若能得物主,我當安置汝。』罪比丘答言:『我今云何能得?』律師言:『汝但去,處處喚問。』罪比丘入五大寺尋覓不得,更還問律師,律師復言:『何方有多眾比丘來此?』答言:『南方來多。』『汝先取衣度量長大,目色度量竟,汝更去次第寺寺入而問。』罪比丘受教已依勅而去,逢見物主,將至律師所。律師即問物主比丘:『長老!此是汝衣不?』答言:『是。』『大德!問何處失?』比丘依事答。律師問:『汝捨心不?』答言:『已作捨心。』又問罪比丘:『汝何處取?』答言:『我某時某處取。』律師言:『若汝無盜心取者便無罪。汝恶心作取得突吉羅,汝先當懺悔,然後無罪。』語物主比丘:『汝以捨心,以衣與此比丘。』答言善。罪比丘聞律師語已,如人得甘露味,身心歡喜。」
法師曰:「如是名為觀處。時者,取時,此衣有時輕有時重,若取輕即以輕時價直得罪,若重時即以重時價應得罪。」
法師曰:「此語難解,我今取人為證。於海中間有一比丘,得椰子槃端正具足,得已而刻,刻作如蠡槃無異,令人心戀。此比丘常以飲水,以椰子槃置海中間。寺比丘往支帝耶山,是時有一比丘往海中間,到已入寺,即住寺而見椰殼槃,以盜心取已,復往支帝耶山,到已用槃食粥。椰子槃主比丘見而問:『咄長老!從何處得此椰子槃也?』此比丘而答:『我從海中間得。』物主比丘而言:『此非汝物,是我許,汝偷取也。』即捉到僧前具判此事,無人能判。復往至大寺,於大寺即鳴鼓,近塔集眾已,諸律師共判此事未竟。是時眾中有一阿毘曇師比丘,名瞿檀多,極知方便,大德瞿檀多而作是言:『此比丘於何處取椰子殼槃?』答云:『我於海中間取。』『彼價直幾?』答言:『彼土噉此椰子,餘殼棄破,或然作薪,都無價直。』問物主比丘:『手執作此椰子堪幾直?』答曰:『此椰子人已噉肉飲汁棄皮,比丘拾取削治作器,此堪一摩娑迦。』大德瞿檀多言:『若如是者,不滿五摩娑迦,不犯重罪。』是時眾中聞此語,即嘆言:『善哉,殊能判此事。』是時婆帝耶王,欲入寺禮拜,從城門出聞諸比丘嘆言善哉,王聞已問傍臣:『此是何聲?』臣即次第而答,王聞已便大歡喜,王即打鼓宣令,自今以後一切出家人,於事有疑,悉就瞿檀多判,此大德判事不違戒律。」
法師曰:「如是觀看隨處結直,有物新貴後賤。」
問曰:「何謂新貴後賤?」
答曰:「如新鐵缽,完淨無穿初貴,後穿破便賤,是故隨時評直。所用物者,隨身用之,如刀斧,初貴後賤。」
法師曰:「若比丘偷他人斧,應問斧主:『君買斧幾直?』『大德!我用一分買。』又問:『汝買來已用未?』斧主答曰:『我始用一日破楊枝。』或言:『破樵燒缽。』已曾經用,便成故物。如眼藥杵,亦如戶[門@龠],以稻糠一燒再燒,或以瓦屑磨,亦名為故。又如浴衣,或一過入水,或疊肩上,或用裹頭,或用裹沙,亦名為故。酥油或易器,或蟲蟻落中,亦名為故。或石蜜初強後軟乃至手爪掐入,亦名為故。若比丘凡是偷他物,應問物主,若未用貴,已用者賤,汝等應知。此是五處,律師善觀然後判事,隨罪輕重而以罪之。」
奪取品竟。
善見律毘婆沙卷第八
若以一物論者,奴有主,或畜生,如此為初。若奪,若將、舉,若斷步,若離本處,若要處過,此是一種物,以此六句若分別說,成五五二十五句,汝當應知。如是說第二波羅夷,極為善說。何以故?為難知故。如律本初說,以五法偷,然後得波羅夷罪。物以有主為初,是為五種。
法師曰:「如是說枝葉已,汝當取一事,有五種亦有六種。」
「若爾者不成五五?」
答曰:「不然。何以故?若處一句,取人物有五種,汝自當知。諸舊法師說此第二波羅夷事相難解,是故不得不曲碎解釋。是故我今說此二十五句,汝當善觀察。」
問曰:「何謂為五?」
「一者、種種物五,二者、一種物五,三者、自手五,四者、初方便五,五者、盜取五。」
問曰:「種種五及一種五,此二法亦得奪、將、舉、離本處?」
「此初已說,汝自當知。要處足之。是名為六也。要處、擲處此法俱等,是故第三句五中亦得種種物五,一種物五已說。」
「何謂自手五?」
答曰:「自手取有五種,一者、自手取,二者、教,三者、擲,四者、能取,五者、捨心。」
問曰:「何謂自手取?」
「他物以手自偷取,是名自手。教者,若比丘教他人,汝取某甲物,是名教也。擲者,若住在關稅內,而擲出外重物者,得波羅夷罪。以此句故,與要處俱等。能取者,教人若某甲物,汝能取者取,不能得且止。此人即隨教而去,若偷得此物,教者遣去得波羅夷罪,若去者隨時而取,是名能取。捨心者,於物處置心捨,此心是名捨心。」
「何謂初方便五?」「一者、初方便,二者、隨方便,三者、結方便,四者、要作,五者、記識。教人故是初方便,汝等自當知。因離本處故,是名隨方便。餘三者依律本所說。」
「何者盡力擲也?」
「至石所落處,不取石勢轉處。若聚落無籬者,住屋欄水所落處擲石也。又法師解,老嫗在戶裡擲糞箕及舂杵所及處,立在此擲石所及處。又法師解,若屋無籬,於屋兩頭作欄,當欄中央擲石所及處以還,是名屋界。」
問曰:「若本聚落廣大今則狹小,齊何以為界?」
答曰:「聚有人住屋,漏所落處,中人擲石所及處以還,是聚落界。阿蘭若界者,從門闑以外五百弓,名為下品阿蘭若。」
法師曰:「此義我以分別說竟。屋界聚落聚落界,為斷惡比丘故說此五種,於此五處有主物,盜心取一分波羅夷。不與取者,他物若衣若食,他不以身口與而自取一分,或從手取,或從處取,不捨者,主心不捨,若空地亦名不捨,取此物者是名盜也,盜者是朱羅也。」
法師曰:「我以法中,不取文字,但取其義,言盜者,奪、將、舉、斷步、離本處、相要。」
問曰:「何謂為奪?」
「若比丘奪人園林,共諍時,得突吉羅罪,令園主狐疑,得偷蘭遮罪,若園主作決定失心,比丘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將?」
「若比丘將人物以頭戴之,以偷心摩觸,得突吉羅罪,若以手搖動,得偷蘭遮罪,若下置肩上,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為舉?」
答曰:「若比丘受人寄物,舉置藏,其主還就比丘取,比丘答言:『我不受汝寄。』作是言已,得突吉羅罪,令物主狐疑,得偷蘭遮罪,物主言:『我不得此物。』比丘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無斷步?」
答曰:「若比丘欲偷物,及人將物去,初舉一步得偷蘭遮罪,第二步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離本處?」
答曰:「若人舉物在地上,此比丘以盜心摩觸,得突吉羅罪,動搖者得偷蘭遮罪,若離本處,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要?」
答曰:「若比丘自要言:『我至某處某處,我便將此物去。』若至某處取物,一腳在界內一腳在界外,偷蘭遮。若兩腳俱出界外,波羅夷。若關稅處將物過不輸稅,若過稅處一腳在稅內,偷蘭遮。若兩腳俱出稅外,波羅夷。」
法師曰:「此是論雜物者教,三者擲,四者能取,五者捨心。」
問曰:「何謂自手取?」
「他物以手自偷取,是名自手。教者,若比丘教他人,汝取某甲物,是名教也。擲者,若住在關稅內,而擲出外重物者,得波羅夷罪。以此句故,與要處俱等。能取者,教人若某甲物汝能取者取,不能得且止。此人即隨教而去,若偷得此物,教者遣去得波羅夷。不捨者,主心不捨,若空地亦名不捨,取此物者是名盜也,盜者是朱羅也。」
法師曰:「我以法中不取文字但取其義,言盜者,奪、將、舉、斷步、離本處、相要。」
問曰:「何謂為奪?」
「若比丘奪人園林,共諍時,得突吉羅罪;令園主狐疑,得偷蘭遮罪;若園主作決定失心,比丘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將?」
「若比丘將人物以頭戴之,以偷心摩觸,得突吉羅罪,若以手搖動,得偷蘭遮罪,若下置肩上,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舉?」
答曰:「若比丘受人寄物,舉置藏,其主還就比丘取,比丘答言:『我不受汝寄。』作是言已,得突吉羅罪,令物主狐疑,得偷蘭遮罪,物主言:『我不得此物。』比丘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斷步?」
答曰:「若比丘欲偷物,及人將物去,初舉一步得偷蘭遮罪,第二步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離本處?」
答曰:「若人舉物在地上,此比丘以盜心摩觸,得突吉羅罪,動搖者得偷蘭遮罪,若離本處得波羅夷罪。」
問曰:「何謂為要?」
答曰:「若比丘自要言:『我至某處某處,我便將此物去。』若至某處取物,一腳在界內一腳在界外,偷蘭遮,若兩腳俱出界外,波羅夷,若關稅處將物過不輸稅,若過稅處一腳在稅內,偷蘭遮,若兩腳俱出稅外,波羅夷。」
法師曰:「此是論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