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律卷第十四(彌沙塞)
宋罽賓三藏佛陀什共竺道生等譯
第二分之四
爾時諸比丘尼著革屣、持蓋,詣諸白衣。諸白衣譏呵言:「此諸比丘尼如淫女行來!」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著革屣,捉蓋行來,波逸提。」
蓋者:乃至草蓋。
革屣者:乃至一重。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不犯如上。
爾時有夫婦二人,俱時出家,彼夫比丘乞食持還,至婦比丘尼住處食;其婦比丘尼捉水瓶立前,以扇扇之,與水,輒問冷暖。彼夫比丘低頭食,不視、不共語。彼比丘先白衣時,有私通女人亦出家,在彼住,來出見之,比丘便笑。其婦比丘尼嫉姤心發,即以水瓶打比丘頭破。諸比丘尼呵言:「云何比丘尼捉水瓶及扇,立比丘前給水及扇?遂復打其頭破!」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捉水瓶及扇,立比丘前,若給水、若扇,波逸提。」
若欲給水,與竟應遠去,不應住前立。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誦治病經方,諸白衣譏呵言:「此等但學醫術,無求道意!何不以此誦讀佛經?」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誦治病經方,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為自病,若慈愍,若強力所逼差讀,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教他誦治病經方,諸白衣譏呵。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教他誦治病經方,波逸提。」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為人治病,合和煮擣諸藥,初夜、後夜未曾休息。諸白衣見,譏呵言:「此等如醫、如醫弟子!何不求道,療生死病,而反營此世俗事為?」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為人治病,以為生業,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憐愍,若強力所逼,不為利養,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教人治病,諸白衣來,語言:「為我說法!」便語言:「治熱如是,治冷如是,治風如是,治諸病如是。」諸白衣言:「我為法來,不為治病!」復譏呵言:「此等唯學醫術,不知道法!若不爾者,何不以法教我?」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教他治病,以為生業,波逸提。」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為知識家作,諸居士譏呵言:「此等捨本家作,為他家作!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以飲食故,為白衣家作,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憐愍,若強力所逼,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與白衣及外道婦女同衣臥,身體相觸,生愛慾心,不樂梵行,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婦女後隨知識,語言:「某甲比丘尼身體,有如是如是好!」諸白衣後見比丘尼,便指弄言:「好身體者,此比丘尼是!彼比丘尼是!」諸比丘尼以此羞恥。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共白衣及外道婦女同衣臥,波逸提。」
若同床共被,內衣應使有隔。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與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同衣臥,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與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同衣臥,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與白衣及外道婦女更相覆眠,相見形體,生愛慾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與白衣及外道婦女更相覆眠,波逸提。」
餘如上說。
若先已有覆,重覆,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與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更相覆眠,相見形體,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與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更相覆眠,波逸提。」
餘如上說。(一百五十)
爾時諸比丘尼以香塗身,亦使人塗,生愛慾心,不樂修梵行,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白衣聞其香氣,譏呵言:「此等以香塗身,同於淫女!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以香塗身,波逸提。」
香者:根香、莖香、葉香、華香、蟲香、膠香。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為治病,若強力所逼塗,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以澤枯揩身,令有光潤。諸白衣譏呵言:「此等以澤枯揩身,令有光潤,如淫女人!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以澤枯揩身,波逸提。」
時跋陀迦毘羅比丘尼身體少潤,枯燥擗裂,問醫。醫言:「應用澤枯揩身!」答言:「佛不聽我澤枯揩身,願更思餘治!」醫言:「更無餘治!」比丘尼作是念:「若世尊聽病時澤枯揩身,我乃不復有此苦患!」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今聽比丘尼病時以澤枯揩身。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無病以澤枯揩身,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畜華鬘、或著,生染著心,不樂修梵行,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畜華鬘、若著,波逸提。」
乃至以草葉係頭為好,皆名著華鬘。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強力所逼,不犯。
爾時比丘尼著寶瓔珞,生愛慾心,不樂修梵行,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著寶瓔珞,波逸提。」
乃至以木作瓔珞,亦如是。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不犯如上。
爾時諸比丘尼著卑身衣,使形佣纖得中,生愛慾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著卑身衣,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不犯如上。
爾時諸比丘尼畜種種嚴身具,生愛慾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畜種種嚴身具,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畜發,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畜發,波逸提。」
比丘尼發長,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畜發及發長不剃,突吉羅。
半月一剃;過此,名為發長。
若無人剃及強力所逼不得剃,皆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著白衣女人嚴身具,生愛慾心。
時偷罹難陀比丘尼主人,新取婦,婦以嚴身具與令著。著已,覆頭眠床上。婿從外還,欲近其婦,發頭方知,呵言:「我若不發頭,便行欲者,豈不致大罪耶?云何比丘尼作如此事?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著嚴身具,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不犯如上。
爾時諸比丘尼為他作嚴身具,諸白衣譏呵言:「此等如淫女人作嚴身具!」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為他作嚴身具,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績縷,諸白衣譏呵言:「此等衣食仰他,不念行道以報信施,績縷何為?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績縷,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作腰繩、禪帶、絡囊、縫衣縷,不犯。(一百六十)
爾時諸比丘尼,隨知識白衣家敷臥具住,諸白衣譏呵言:「云何出自家,住他家?我等不喜見此不吉利物!」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不問白衣,輒在其家敷臥具住,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親裡家,住,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在白衣家敷主人坐臥具,若使人敷。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諸白衣譏呵言:「云何比丘尼敷人坐臥具,去復不舉!我等常為此等作奴婢!」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至白衣家,敷主人坐臥具,若使人敷。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囑舉,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自煮生物作食,諸白衣譏呵言:「云何比丘尼自煮生物?既自煮作食,何為復就人乞耶?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煮生物作食,波逸提。」
若為病,不犯。
爾時差摩比丘尼來至舍衛城,旃荼修摩那比丘尼以精舍借令住止。差摩得慈心三昧,有大威德,眷屬成就,旃荼弟子皆共尊重,並欲隨逐。旃荼覺之,便瞋罵言:「我以精舍借汝令住,反更誘人弟子!」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云何借他精舍,而後瞋謗?」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先聽住,後瞋謗者,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有實,而瞋恨,不犯。
爾時跋陀伽毘羅比丘尼髀裡生癰,不白僧,輒使男子醫破,出膿、洗訖布藥。諸長老比丘尼見,呵責言:「汝已離欲,故可如此!若未離欲人,不當犯大事耶?」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不白僧,輒使男子治病,波逸提。」
若欲令男子治病,應打犍稚集僧,來在病人前,然後衣裹身體,唯留可應治處。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使女人治,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夜輒開都門出,不語後人令閉,夜有賊來,奪諸比丘尼衣缽。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夜輒開都門出,不語餘比丘尼令閉,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無恐怖處,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非時到白衣家。有一家大富,賊常欲劫之,而未得便,借問行人:「誰出入此家者?」有人言:「偷罹難陀比丘尼與此家善,數相往返。」賊便往語偷罹難陀言:「阿姨!某甲喚汝。」即從語暮往,主人為開門,賊便突入,劫物蕩盡。主人瞋呵言:「若此比丘尼不非時來,我不開門,不遭此難!供養望福,而反致禍,與養怨家有何等異?」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非時入白衣家,波逸提。」
復有諸比丘尼,白衣呼不敢往,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今聽比丘尼,白衣喚得往。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白衣不喚,非時入其家,波逸提。」
非時者:從中後,至明相未出。
若白衣喚,應詳察,彼使是可信人不?又應審問,知其虛實;若猶有疑,至門,應先問其家:「竟為喚不?」然後乃入。復應籌量,非是可畏時不?
若非時往白衣家,一腳出門,突吉羅;兩腳出,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有居士請比丘尼僧食。諸比丘尼食前著衣持缽往到其家,從作食人索飲、或索釜燋、或索飯。作食人,作是念:「今辦此食,正為此輩,前與、後與,亦復何在?」便盡與之,飯飲都盡。主人至時打犍槌集僧,勅使下食,作食人具以事答,居士便譏呵言:「此諸比丘尼如小兒,不能小忍!貪食如此,何道之有?」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受請,主人未唱隨意食;食者,波逸提。」
若未唱隨意食食,口口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一百七十)
爾時諸比丘尼如法作驅出羯磨竟,被驅比丘尼不肯去。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言:「被驅出羯磨與不被驅出羯磨,有何等異?」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被驅出羯磨,不去者,波逸提。」
驅出羯磨者:白四羯磨。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病、若八難起、若非法羯磨,皆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如法集僧時,有比丘尼不即往,諸比丘尼待之,以妨行道。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僧如法集會,不即往,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病,若不聞,若八難起,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往觀歌舞作伎,生染著心,不復樂道,遂有反俗、作外道者。諸白衣見,譏呵言:「此等觀歌舞作伎,如淫女人!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觀歌舞作伎,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不犯,如上觀王宮、觀畫中說。
爾時諸比丘尼往至邊地,邊地人抄取作婢,或奪衣缽,或破梵行。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往邊地,波逸提。」
邊地者:無比丘、比丘尼處。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飛行,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度二根人,諸白衣譏呵言:「云何比丘尼度二根人?無可度、不可度者!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度二根人,波逸提。」
若疑,應先看。
發心,乃至三羯磨未竟,突吉羅。竟,和尚,波逸提;餘尼師僧,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度二道合作一道女人。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度二道合作一道女人,波逸提。」
若度竟,有是病,不犯。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度常有月水女人,行乞食血流污腳。諸白衣見,惡賤譏呵言:「諸比丘尼無可度、不可度,度如此輩污人床席!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度常有月水女人,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不禮比丘,不迎不送,亦不請坐。諸比丘瞋,不復教誡,諸比丘尼愚闇無知不能學戒。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呵責,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諸比丘尼:「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言:「我先不說八敬法,應禮比丘耶?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見比丘不起、不禮、不請坐,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病;若先有怨嫌,不共語,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作是念:「佛不聽我等剃隱處毛,今當火燒!」即便燒之。時有婆羅門失羊覓之,到比丘尼巷聞燒毛氣,謂比丘尼偷殺其羊,便至王所,以事白王。王即呼比丘尼問言:「阿姨!殺婆羅門羊不?」答言:「不殺!」問:「若不殺,那得有燒羊毛氣?」便以實答。王聞大笑即放令去,諸臣聞之譏呵言:「云何比丘尼不念行道,乃燒隱處毛?」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燒隱處毛,波逸提。」
餘如剃隱處毛中說。
爾時諸比丘尼不著僧祇支往白衣捨,風吹上衣,露其身體。諸白衣見,便弄,共說麁惡語,以此羞恥。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不著僧祇支入白衣家,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浣染打縫,若無,皆不犯。(一百八十)
爾時諸比丘尼與白衣對坐,臨身相近說法,似若私語,於中生染著心,遂致返俗、作外道者,諸白衣譏呵。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與白衣對坐,臨身相近說法,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自歌舞,諸居士譏呵言:「此比丘尼自歌舞,如淫女人!」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歌舞,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遮受迦絺那衣,諸比丘尼待久不至,妨廢行道。諸長老比丘尼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遮受迦絺那衣,波逸提。」
若病,若不聞,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遮捨迦絺那衣,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遮捨迦絺那衣,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差摩比丘尼聰明機辯,難問諸比丘。諸比丘不能答,便大羞恥,後見諸比丘尼輒下路避之,遂無復教誡比丘尼者,愚闇無知不能學戒。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問難比丘,波逸提。」
有諸比丘尼有疑,不敢問難,以此復愚闇無知不能學戒。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今聽諸比丘尼先白比丘,聽問者問。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不白比丘,輒問義者,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跋難陀常出入偷罹難陀比丘尼所;後時著衣持缽往到彼所,坐起輕脫,更相見形。跋難陀遂失不淨,偷罹難陀取內衣浣,以不淨自內形中,遂致有娠。諸比丘尼見,問言:「汝不修梵行耶?」答言:「非不修梵行!我以男子不淨,自內形中,致此娠耳!」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以男子不淨自內形中,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作外道事火法,然火及誦其咒語。諸居士譏呵言:「此等尚不能淨其見,何得有道?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作外道事火法然火,波逸提。」
若以邪見作之,偷蘭遮;若作種種諸外道事,皆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在有人處浴,眾人見之,觀看戲弄。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在有人處浴,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誦外道咒術。諸白衣譏呵:「此等誦外道咒,無求道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皆如誦治病經方中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誦外道咒術,若教人誦,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眾自授具足戒,彼愚闇無知不能學戒。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一眾授具足戒,波逸提。」
發心,乃至白四羯磨未竟,突吉羅。竟,和尚,波逸提;餘師僧,突吉羅。(一百九十)
爾時諸比丘尼自作畜眾羯磨、自作二歲學戒羯磨、自授二歲學戒,不能教誡弟子,愚闇無知不能學戒。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作畜眾羯磨,波逸提。」
「若比丘尼,自作二歲學戒羯磨,波逸提。」
「若比丘尼,自授二歲學戒,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作二歲學戒竟羯磨,經宿乃與授具足戒,中間有難,遂不得受具足戒。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作二歲學戒竟羯磨,經宿乃授具足戒,波逸提。」
發心,乃至明相未出,突吉羅。明相出已,和尚,波逸提;餘師眾,突吉羅。
若病,若難起,若僧不集會,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作二歲學戒羯磨竟,經宿乃授其學戒,其中難起,遂不得受。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作二歲學戒羯磨竟,經宿乃授其學戒,波逸提。」
發心,乃至明相未出,突吉羅。明相出已,和尚,波逸提;餘師眾,突吉羅。
不犯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自織作衣,諸白衣譏呵言:「云何比丘尼,不念行道?身自織作,如餘織師!」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織作衣著,波逸提。」
若織擲梭,擲擲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織腰繩、禪帶,不犯。
爾時波斯匿王左右人及諸比丘尼,於恐怖處游看,為賊所剝,或破梵行、或虜將去。餘比丘尼以是白王,王言:「我今不得自在,當奈比丘尼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言:「何以於恐怖處遊行?」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國內恐怖處於中遊行,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先在路行,後有難起,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自作己像,亦使人作。
時偷罹難陀亦使人作,見己像已,生染著心,作是念:「我色貌如是,云何毀之,修於梵行?」諸長老比丘尼見,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作己像,若使人作,波逸提。」
作己像者:或畫、或以木、或以泥。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人密作示之,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莊嚴女人,便生不樂道心,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白衣譏呵言:「云何比丘尼莊嚴女人,如莊母耶?與自莊嚴有何等異?不念行道,但作邪飾,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莊嚴女人,波逸提。」
莊嚴者:為其梳頭,乃至插一華,著一釧,一一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水中洗浴,逆流行,為水所觸,生愛慾心,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水中逆流行,波逸提。」
若逆流行,步步波逸提;失不淨,偷羅遮。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無慾心,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仰臥屋熘處,渧入形中,生愛慾心,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仰臥水來下處,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以繩纏腰,欲使細好,生愛慾心。諸白衣譏呵言:「此等治腰使細,如淫女人!無有道心,但作邪事!」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治腰使細,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二百)
爾時諸比丘尼種種治身令好,生愛慾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種種治身,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如妓女法著衣,生不樂道心,遂至反俗,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如妓女法著衣,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如白衣婦女法著衣,生不樂道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如白衣婦女法著衣,波逸提。」
餘如上說。
爾時諸比丘尼以欲心,自觀形體,生愛慾意,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以欲心,自觀形體,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照鏡,生不樂道心,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照鏡,波逸提。」
若水中照,突吉羅。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若面有瘡,照看,不犯。
爾時諸比丘尼種種自卜,亦從他卜。諸白衣譏呵言:「此等不捨邪見,何應得道?」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自卜,若就他卜,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爾時諸比丘尼共私論議:「我等出家當得究竟?為不得究竟?為應罷道、不應罷道?若罷道者,得好婿不?兒子多少?相祿云何?」因此論說,生世俗情,不復樂道,遂致反俗、作外道者。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言:「云何比丘尼作世俗論,以忘道意?」乃至今為諸比丘尼結戒,亦如上說。「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隨世俗論者,波逸提。」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二百七竟)
五分律第二分之五尼律悔過法
爾時諸比丘尼好食酥,數從人乞。諸白衣譏呵言:「酥令人悅澤,世人所食。云何比丘尼不求法味?貪著嗜美,求好顏色,與淫女何異?無沙門行!破沙門法!」諸長老比丘尼聞,種種呵責,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問諸比丘尼:「汝等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種種呵責已,告諸比丘:「今為諸比丘尼結波羅提提舍尼法,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食酥,應諸比丘尼邊悔過:『我墮可呵法,今向諸阿姨悔過!』是名悔過法。」
時諸比丘尼於僧中食、請家食及乞食,得酥不敢噉。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今聽比丘尼不乞,得酥應噉。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乞酥食。是比丘尼應諸比丘尼邊悔過:『我墮可呵法,今向諸阿姨悔過!』是名悔過法。」
有諸病比丘尼須酥,不敢乞。以是白佛。佛以是事集二部僧,告諸比丘:「今聽病比丘尼乞酥食。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若比丘尼,無病自為乞酥食。是比丘尼應諸比丘尼邊悔過:『我墮可呵法,今向諸阿姨悔過!』是名悔過法。」
式叉摩那、沙彌尼,突吉羅。
比丘尼乞油、乞蜜、乞石蜜、乞乳、乞酪、乞魚、乞肉,皆如上說。
五分律第二分之六尼律眾學法
爾時優波離問佛:「世尊已為諸比丘結應學法:『不高著下衣,應當學。』乃至『樹過人,不得上,除大因緣,應當學。』我當云何持?」佛言:「應作二部僧持。從今是戒應如是說:
「不高著下衣,應當學。」
「不下著下衣。」
「不參差著下衣。」
「不如多羅葉著下衣。」
「不如像鼻著下衣。」
「不如圓[木*奈]著下衣。」
「不細襵著下衣。」
「不高被衣。」
「不下被衣。」
「不參差被衣。」
「好覆身,入白衣捨。」
「好覆身,白衣捨坐。」
「不反抄衣著右肩上,入白衣捨。」
「不反抄衣著右肩上,白衣捨坐。」
「不反抄衣著左肩上,入白衣捨。」
「不反抄衣著左肩上,白衣捨坐。」
「不左右反抄衣著兩肩上,入白衣捨。」
「不左右反抄衣著兩肩上,白衣捨坐。」
「不搖身,入白衣捨。」
「不搖身,白衣捨坐。」
「不搖頭,入白衣捨。」
「不搖頭,白衣捨坐。」
「不搖肩,入白衣捨。」
「不搖肩,入白衣捨坐。」
「不攜手,入白衣捨。」
「不攜手,白衣捨坐。」
「不隱人,入白衣捨。」
「不隱人,白衣捨坐。」
「不扠腰,入白衣捨。」
「不扠腰,白衣捨坐。」
「不拄頰,入白衣捨。」
「不拄頰,白衣捨坐。」
「不掉臂,入白衣捨。」
「不掉臂,白衣捨坐。」
「不高視,入白衣捨。」
「不高視,白衣捨坐。」
「不左右顧視,入白衣捨。」
「不左右顧視,白衣捨坐。」
「不蹲行,入白衣捨。」
「不蹲行,白衣捨坐。」
「不企行,入白衣捨。」
「不企行,白衣捨坐。」
「不覆頭,入白衣捨。」
「不覆頭,白衣捨坐。」
「不戲笑,入白衣捨。」
「不戲笑,白衣捨坐。」
「不高聲,入白衣捨。」
「不高聲,白衣捨坐。」
「庠序,入白衣捨。」
「庠序,白衣捨坐。」
「一心受食。」
「不溢缽受食。」
「羹飯俱食。」
「不於缽中處處取食。」
「不刳中央食。」
「不曲指收缽食。」
「不嗅食食。」
「諦視缽食。」
「不棄飯食。」
「不以食手,捉淨飲器。」
「不吸食食。」
「不嚼食作聲。」
「不舐取食。」
「不滿手食食。」
「不大張口食。」
「飯未至,不大張口待。」
「不縮鼻食。」
「不含食語。」
「不脹頰食。」
「不嚙半食。」
「不舒臂取食。」
「不振手食。」
「不吐舌食。」
「不含吞食。」
「不揣飯,遙擲口中。」
「不以缽中,有飯水,灑白衣屋內。」
「不以飯覆羹,更望得。」
「不嫌呵食。」
「不為己索益食。」
「不嫌心視比坐缽食。」
「不立大小便,除病。」
「不大小便淨水中,除病。」
「不大小便,生草菜上,除病。」
「人著屐,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著革屣,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現胸,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坐,比丘尼立,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在高坐,比丘尼在下,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臥,比丘尼坐,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在前,比丘尼在後,不應為說法,除病。」
「人在道中,比丘尼在道外,不應為說法,除病。」
「不為覆頭人說法,除病。」
「不為反抄衣人說法,除病。」
「不為左右反抄衣人說法,除病。」
「不為持蓋覆身人,說法,除病。」
「不為騎乘人說法,除病。」
「不為拄杖人說法,除病。」
「不為捉刀人說法。」
「不為捉弓箭人說法。」
「樹過人不得上,除大因緣,應當學。大因緣者:惡獸諸難,是名大因緣。」
五分律卷第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