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禪七打到這個時候,應該功夫有個受用,能提得起。本來呀,在行香的時候,一定要把住功夫行,要把住話頭行。如果你不把住話頭,那一個妄想打的,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因為功夫不得力,參話頭也不得力。再一個是放不下,這是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放不下呀,你話頭哪能擱的進去呢?人有了妄念就放不下,有了名利也放不下,有了煩惱也放不下。為什麼這樣說呢?他不知道生死事大,不知道我們出家是幹什麼的。如果要知道生死事大的話,要知道生死可怕啊,哪還有什麼比了生死的事大呢?我們回過頭來想一想。
因此上,我們這個出家呀,叫出生死家。為什麼這樣說呢,我們要知道參念佛是誰的重要,要知道參念佛是誰的好處。再就是,我們要起一個慚愧心,回過頭來問自己,為什麼功夫參不上呢?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恆力呢?你想一想,每天在這裡沒明沒黑的,如果我們再把功夫用不上,這多麼可惜。
我記得在八九年時候,那個時候打七個禪七,有一位師父找著我說:「如誠師父呀,你把我領到老首座那兒,讓我去請個開示。」老首座是過去高旻寺的老班首,他老人家的功夫呀,晝夜如一,落堂的功夫。
我就帶著這個師父去向老首座請開示去了。那個時候,人都很虔誠。讓他磕了三個頭,跪到老首座和尚前面。
老和尚當即給他下了三個香板子,說:「你來請什麼開示?」又下了三個香板子。說:「心不要狂,心歇下去了,那本來面目見了沒有見?」又下了三個香板子。
這個師父呀,我也跟他談了幾句,也談得很好,具體的我忘記了,也是功夫上頭的事情。最後把這位師父送出去後,我過來問首座和尚。
我說:「師父呀,你看那個師父功夫怎麼樣?」
他說:「這個人可惜了,前生就是一個和尚,功夫就用到這個地方,停止了,不用了。他今生又是這樣子,他以為他得了大好處了,他是把前生的功夫接上了。」
我一聽呀,這老和尚了不得。就是這麼一回事。這個師父,據說就從那以後住了小廟子了,再沒有說用功的話了。
那你看一看老和尚的功夫呢?我說:「師父,那你這個功夫呢?」他說:「我給你怎麼樣說呢,五里路外的螞蟻拉草,我聽的吱吱嘩啦的……」
你看一看,那個時候,臥龍寺常住沒有錢啊,還得做佛事焰口。我記得是放第三堂焰口時,我去給老和尚送點東西,老和尚把我打了一香板,說:「你這個東西子,當家咋當的,不叫人用功辦道。」
我說:「你能聽見(放焰口)?」
他說:「我,嗨…這是功夫上頭的事情。」
你看一看,他在最後頭一個套房裡住著,禪堂就在法堂裡邊。禪堂裡邊沒有一個人聽見,放焰口在什麼地方放?在山門口放。山門後頭有門,牆外頭搭了個放焰口的檯子。為什麼這樣說呢?就是要知道功夫的好處,功夫的受用。
有好多人啊,不會用功,看看古人的典章,看看古人的公案,塞了一肚皮子,有什麼用呢?本來我們這個用功的人,放得越開,放得越淨,騰的越空,這樣才能把話頭看得上去。本來在宗門下,只講行處,不講悟處;只講用功,不講典章公案。為什麼呢?講了沒用嘛。因此上,我們怎麼樣把功夫能用上?
你想一想,要說現在,我們堂裡的這些人,應該說就是我們宗門下的頂天住。佛法興盛不興盛,就在於我們堂裡頭這些人。如果我們的功夫用好了,我們到哪裡去都能弘法利生,都能渡人渡己。現在多可怕的,末法時代,鬥爭堅固。你想一想,我們為什麼生在這樣的時代?我們還不發大心,還不回過頭來,挽救自己,挽救社會的邪風!還是提起話頭——參!